第11章 毛皮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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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上次来访相比，顺兴门口此刻显得相对冷清。但即便如此，这里还是比其他地方热闹许多。</p>

我带着贵喜和听风走进里面，孙掌柜不像上次那样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着，柜台前只有两个胡人模样的人在用有点拗口的中原话跟他交谈。不过，孙掌柜对他们的态度似乎不是很热心，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p>

“哎哟！谢公子，你可算出现了！我好多天都没跟你碰面了。”孙掌柜一看到我，就像是遇到了救星，急步走出柜台向我走来。</p>

“呵呵，孙掌柜，近来生意可好？没把你累坏吧？”经过上次那件事，我对这老头很有好感，很是客气地问起他的身体健康来。</p>

“托谢公子的福，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结实。最近生意还不错，这两天我才得了点空闲。”</p>

“嗯，那就好，汪老板在里面吧？”我随意地问道，在我想来，如此小气爱钱的女人，肯定还在作坊里帮忙裁布做肚兜。</p>

“这……谢公子你不知道，我家小姐都病了好几天了，正在庄上养病呢。”</p>

操！我心底一声暗骂，娘的，早不病晚不病，等老子找你有事了才病。不过，我旋即想到她的本性，肯定是因为她想多赚点钱，这段日子经常加班熬夜，终于把自己给累垮了，典型是那种爱钱不爱命的人，也算是咎由自取。</p>

我假装关心地问道：“汪老板的病情严重吗？应该没什么大碍吧？”</p>

“唉！小姐的病情时好时坏，已经请了好几位大夫，都说小姐是操劳过度，需要在家安心静养。”看来这老头和他家小姐的感情很好，说到这他已经老眼泛花，面有戚然。</p>

他的神情让我不好开口说自己的事，一时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接口。</p>

“谢公子，改天你要是有空的话，还请去汪家庄看望一下我家小姐。大夫说了，要找人多陪她说说话，有助于病情好转。”</p>

孙掌柜突然变相邀请，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她这个汪家大小姐平时没病的时候，就没给过我什么好脸色，这回她病了就更不用说，肯定是让我受气的份儿。不过，我怎么说跟她都是生意伙伴关系，她病了不去看望一下，实在是说不过去。</p>

“这……这好吧，我最近有点儿忙，改天一定去看望她一下。”我也只好用拖字诀。</p>

“那如此，小老儿就代我家小姐向你致谢了。”</p>

孙掌柜向我行了一礼，我也忙回了一礼。在这个时代就是这样，说几句话就要给人行礼，这些日子我也慢慢习惯了。这让我很是怀疑后世的那个邻国之所以如此多礼，完全是克隆了我们祖宗的封建传统。</p>

“不知谢公子今日来此，有何贵干呐？”孙掌柜终于问到了我关心的正题，我刚要开口答话，在旁等了一会儿的那两个胡人却不耐烦了。</p>

“孙掌柜，我们都来了好几趟了，你就给个实数吧，我用五匹马换你一件肚兜行不行？”插话的是一个头戴皮帽、身材魁梧、胡子拉碴、长着一双栗色眼睛的胡人，他这模样一看就是北莽人。</p>

我在十里县经常见到这种北莽人，所以并不觉得稀奇，只是他突然插话让我有些不爽，因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身旁的听风也面露杀气地盯着他。</p>

“谢公子，别误会。这位是老朋友了，跟咱们县多家店铺都有生意往来。”孙掌柜是个明白人，立马看出了我和听风的不快，赶忙打圆场。</p>

“木拉提，我早就说过了，咱们这肚兜缺货，而且你还要以物易物，我要那么多兽皮有啥用？”孙掌柜一脸严肃地说道。</p>

“孙掌柜，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就多少换一点吧。我只要一百件怎么样？”木拉提看出我不好惹，不敢与我对视，赶忙低声下气地向孙掌柜恳求。</p>

“唉！木拉提，我知道你有难处，但我们店这肚兜实在缺货。我们光接到的订单就已经排到明年了，你现在让我跟你换，我哪来这么多货给你？”孙掌柜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再说了，你带的这些马看着就不咋壮实，还想换我的肚兜？你这不是难为人嘛！”</p>

我看着那几匹瘦骨嶙峋的马，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想：这木拉提还真是个会做生意的主儿！</p>

“孙掌柜，您就行行好，给我个面子吧！不然我今年可没法过冬了。”木拉提可怜巴巴地哀求道，差点声泪俱下，他那副死缠烂打的模样，让孙掌柜露出了无奈的表情。</p>

我从他们的对话中猜出了大概。这胡商看到肚兜热销，就想用他带来的皮货以物易物，但孙掌柜显然不愿意做这笔生意。</p>

“木拉提，我不是没提醒过你，今年我们中原的皮货不好卖，可你就是不听，现在能怪谁？”孙掌柜摆出一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表情。</p>

“唉！孙掌柜，我们不拿皮货来卖，除了牛羊马匹，草原上也没什么其他好东西了。而且现在马匹不能向中原贩卖，我只能咬牙运来了皮货，您就行行好，多少给我换点吧，我已经跑了好几家了，他们要么把价格压得太低，要么躲着不见我。</p>

枉费了我跟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孙掌柜，我知道您不是那种人，我也不需要您全买我的货，您就给我五十件肚兜，我给您三百匹上好的兽皮，怎么样？”木拉提一脸凄苦，满脸求助之色，只差给孙掌柜下跪了。</p>

这胡商的一顿话下来，让我不由对他高看了几分，就光他这副不要脸皮的死缠烂打精神，走到哪儿都不会吃什么亏。</p>

“木拉提，要我说多少次你才相信？我真的没有多余的货给你，你还是去找其他人看看，你请吧。”孙掌柜也够可以的，完全没有被他的表情打动，板起了棺材脸，决然的下了逐客令。</p>

木拉提脸色数变，浩然一叹，终于不情不愿的转身而走。和他一起来的那个年轻胡人，却是在临走前恨恨的瞪了一眼孙掌柜，毫不客气的朝着他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这才转身追了出去。</p>

“呸！蛮子就是蛮子，穿了人衣还是个这么没教养。”孙掌柜也很没风度的朝那两人去的方向呸了一口。</p>

“呵呵，孙掌柜，这个北莽人我看脸皮够厚的，像他这样的人我看在我们中原可是难找的很。”我对北莽这个野蛮民族的人可没什么好感，当然也不怎么客气的说起了他们的风凉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