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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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禹修走得太急太快，导致了他的体力虚脱。</p>

一坐上出租车，便靠在椅背上喘气。</p>

萧静容摇摇头无奈地问：“你没事吧？”言罢，体贴地拿出纸巾给他擦拭额际和脸颊的汗珠。</p>

卓禹修闭上眼，“我没事。”</p>

回到卓家老宅，其他的人已经差不多都回来了。但奇怪的是，一眼看过去，众人当中唯独不见时旎。</p>

萧静容紧跟着卓禹修走到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面前，而这个男人便就是她一早在市二院电梯见过的人。</p>

“爸。”卓禹修开口唤道，语气冷冷的。</p>

对儿子的冷淡卓磊完全不在意，目光移到萧静容身上略打量一番，随即就猜到这是自己的儿媳，温润的一笑，“你就是静容吧？”</p>

公公为人谦逊温和，紧绷着神经的萧静容很快松懈下来，微笑着回答，“是的，爸爸。”</p>

“好，好。”卓磊看了儿子一眼，回到位置上坐下。</p>

在刹那间，萧静容有种错觉，那是一种意味深长的口吻，和高深莫测的眼神。</p>

在一旁的卓焱已按耐不住，开了口：“大哥，你也真是的。十年了，你就这么狠心？你弃我们这些亲人于何地？你啊，说回来就回来，一点征兆都没有，我们完全没有心里准备……”</p>

卓磊笑，来不及说话，小叔卓淼紧接着道：“就是。大哥，你好歹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呀，我们也好给你办场洗尘宴。”</p>

始终脸带微笑，接受着大家的“炮轰”，最后，卓磊才摇摇头，说：“这次再也不走了。”</p>

“那感情好啊。大哥还记得小苒吗？”平日里温吞文雅的卓淼此时显得异常兴奋，“小苒过来，叫人呐。”</p>

卓煦苒搞不懂自己为何会这么紧张，按道理不应该，那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只是多年未见罢了。不过紧张归紧张，还是乖乖走了过来，然后喊人，“大伯。”</p>

“老三，你就幸福了。如愿以偿有个女娃。”</p>

卓淼一把搂住自己的妻子“当然”的模样，满脸幸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p>

陆续寒暄完毕，全家人似乎都沉醉在团圆的喜悦里，却没有人提起婆婆，也是够怪异的了。</p>

萧静容暗中揣度，脸上却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在回来的车上，卓禹修和她简单说了下，他父母的事，但显然卓禹修都不是十分清楚他父亲是因何离家十载。</p>

对了，禹扬呢？怎么他也不在？</p>

不过，她才注意到这个问题，卓禹扬便从楼上走了下来。</p>

他阴阳怪气的冷哼，对父亲的存在视若无睹，坐到沙发上讥讽道：“原来是我们的大当家回来啦？！好感人的一幕呐。”</p>

卓禹修拧眉，明显对卓禹扬的没大没小感到很气，却按捺着自己的不悦。萧静容好奇地抬头看他。</p>

而大家的目光则都咻的一下看向卓禹扬。</p>

“大家不用这样看着我啦。我没什么意思，只是看不得有人不声不响离家多年，现在毫无征兆的又回来。哪知道某人在什么时候，又突然消失匿迹。”</p>

面对儿子的挖苦，卓磊却始终保持着风度，一点都不生气。大家的脸上也只是充满了无奈。</p>

萧静容感到惊讶，却见公公接下来便走了过去，一掌拍上卓禹扬的后脑勺，“臭小子，好歹有我，这世上才有你，有你这么挖苦老子的吗？”</p>

卓禹扬猛从沙发上弹起来，十足的小孩子脾气，“我已经是个大男人了。至少我知道，男人做事要有担、有当。”</p>

见此，萧静容心想，也许他们这样是在表达内心的在乎，只不过是方式不一样而已吧？</p>

再看卓禹修，他的眉心已经舒展开来。</p>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时旎终于出现在大家面前，却是手拖行李箱，一脸平静站在楼梯口。</p>

她里穿了件暗色旗袍，外面是深色的大衣，脖子围了毛领。高贵优雅，不容侵犯。</p>

“既然大家都在，我就省去逐个解释的麻烦。那么，在场的人，都给我做个见证人。”对全家人的震惊不予理会，也全然忽视了犹如陌生人一样的丈夫投过来的目光，时旎语气平静地往下说：</p>

“有碍于卓家祖先的遗训，我时旎，今日虽无法和卓磊离婚，但心想自己还是有搬离卓家的自由。打扰了你们兄弟相聚的喜悦，我感到很抱歉。各位，再见。”</p>

萧静容感到卓禹修的手劲大了很多。悄悄看着婆婆清瘦的脸蛋，那随着话落，而一闪掠过的黯淡和伤痛，令她揪起了整颗心。</p>

这是不同以往，时旎在她面前展示过的面貌。</p>

再看向公公，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双眼紧瞅着婆婆，双手压着的沙发边缘，起了褶皱。</p>

“妈，您在说什么呢。爸回来，是好事不是么？”卓禹修松开萧静容的手，走到时旎的面前，握住她拖着行李箱拉杆戴了手套的手。</p>

时旎的目光越过儿子，直直看向萧静容，轻声道：“禹修，你以后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今天，我去意坚定，没有什么可以改变我的决定。也许你应该放下偏见，好好看看萧静容。她很善良，也坚强得震撼了我。但我却曾因过去……对她做了些过分的事……”</p>

卓禹修接过时旎松开的行李箱，“她若真是良善之人，就不会怪一个长辈。既然妈已经决定离开，我也不好说什么。”</p>

“我走了。回头把地址发给你，随时都可以过来看我。禹修，送我出卓家吧。”时旎一眼都不愿看卓磊，怕看了，便离不开，哪怕只是一眼，缝缝补补起来的心会再次支离破碎。</p>

“大嫂！”</p>

“大嫂——”</p>

“呀，大伯母怎么了这是？大伯不是刚回来嘛……”</p>

卓禹扬楞在了原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一步一步离开，走远，终于忍不住，推了推他旁边的父亲，咆哮道：“还不去追我妈，是想给我和我哥找后妈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