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做太子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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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娘本来想瞒下去，怕裴元清生气赶走她，现在估计瞒不住了，就把她和太子之间发生的种种都说出来。</p>

裴元清听完后，哭笑不得，既惊讶她能招惹上太子，又惊讶她每次都能“虎口脱险”。</p>

“太子殿下现在既然放了你，那往后就不会故意惩治你，你不必忧心。”</p>

郁娘讷讷：“但愿如此。”</p>

裴元清：“我给太子殿下治病五年有余，熟悉他的性子，他不是生性残暴、滥杀无辜之人。”</p>

郁娘不作声。</p>

裴元清：“你早些歇息吧。”</p>

郁娘点点头，抱着尚有余温的汤盅，红着眼再次谢了裴元清。</p>

军医苑事务繁忙，裴元清却能抽出空来看她，她心里很感动，只是不知道自己能报答什么。</p>

进屋看到上次买的布匹，郁娘觉得可以给裴元清做一双护袖。他常年与药草打交道，袖子上难免会沾到药汁。</p>

她量了下尺寸，估摸着可以做好几双护袖，剩下的能分给苏子他们。</p>

这匹布她本来打算给自己做手帕、诃子这些小物件的，现在打算分一分，送给军医苑的人。</p>

军营这晚是驻扎在山林里，晨间薄雾重，夜风沿着山坡徐徐而来，春末时节仍有几分寒意。</p>

郁娘惊惧一日，寅时左右才睡下，而另一边，放哨的铁骑军方才交接完班。</p>

沈平沙早早就醒了过来，巡视一圈营地后，循例向两个护卫询问太子的事情。</p>

得知昨晚南廷玉嘉赏军医苑众人后，独留下一名药娘，沈平沙敛目问道：“太子殿下留下那位药娘做什么？”</p>

“我们当时被太子赶了出去，也不知清楚里面的情况。”</p>

“那有听到什么吗？”</p>

“隐约听到有女子的啜泣声。”</p>

“啊……那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p>

“大约半个时辰后，哦，她出来时步子踉跄，腿脚不稳，还摔了一跤。”</p>

“……”</p>

沈平沙一时没作声，想入非非，脸色有些古怪。</p>

张奕和涂二还在自言自语，聊着话。</p>

“也是奇怪，太子殿下那晚脸上还受了伤，该不会是那位药娘抓的吧？”</p>

“若真是她抓的，太子殿下为什么没有问罪？”</p>

沈平沙绷起脸色，打断二人的嘀咕：“不要妄议主子。”</p>

张奕和涂二顿时闭上了嘴。</p>

过了会儿，沈平沙又道：“那个药娘长得怎么样？”不待二人开口，他自顾自道：“罢了，我亲自去军医苑看一眼。”</p>

郁娘不知道那位真正的沈督军，沈平沙为什么要见自己。她睡得正沉，被人喊起来，原先刻意涂黑的脸庞经过昨晚一番折腾后，变得斑斑驳驳，一块白一块黑，看着有些滑稽。</p>

不过倒也看出来她本来的肤色，未被遮掩的几处皮肤白到近乎透明。</p>

她低垂着头，蔫巴巴站在沈平沙面前。</p>

沈平沙敛眉打量着她，乍一看，她不怎么起眼，不过仔细还是能看到她的不同。她底子好，五官精致，真实的皮肤也白，身上虽然穿着宽松的学徒装，依然看得出来身段纤细苗条，褪去伪装，应当是个妙人儿。</p>

沈平沙道：“多大年纪了？”</p>

“十六。”</p>

沈平沙没想到郁娘年纪会这么小，比太子殿下还要小两岁。</p>

难怪太子殿下会……</p>

沈平沙咳嗽一声，板着脸道：“此次行军匆忙，殿下身边也没有个人来照看，路上多有不便，从今儿起你去殿下的营帐，负责照看他的日常起居。”</p>

郁娘抬起头，懵懂看向沈平沙，这话是要让她去太子身边做婢女？</p>

为什么？</p>

她不太想跟南廷玉接触，下意识便想要拒绝，但沈平沙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便让人直接将她的东西搬到太子营帐的附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