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南廷玉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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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寨被端了！”</p>

马尾系上鞭炮沿着蓟州城主干道一路噼里啪啦炸过去，肆无忌惮的将尚在睡梦中的百姓惊醒。胜利的号角声绵延在整个天空之上，处在沉寂中的蓟州城被激活，灯火，鞭炮、欢声、笑语，塞满整座城池，驱散了数月以来的不安和悲观。</p>

“太好了！我们终于赢了！”</p>

“大乾万岁！”</p>

“殿下千岁！”</p>

满城的赞歌声迎接着一寸寸升起的晨晖，不一会儿，天际霞光万道，金边蜿蜒开路，仿佛也在为这座城而在庆祝。擂鼓阵阵，炮竹不断，这场胜利的欢呼比原先犹过之不及。</p>

“快快！快喊裴老先生！”</p>

郁娘尚沉浸在城中的欢呼声中，忽然听到急促的喊声响起，一队铁骑兵飞快开路，直冲向院子里，郁娘被推到一边，只见到他们似乎在抬着一个人，迅速向南廷玉的房间而去。</p>

郁娘心里一咯噔，南廷玉受伤了？</p>

她想要进去看情况，但房门外被铁骑兵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挤不进去，甚至还被当做闲杂人等，呵斥离开。</p>

好在裴元清提着药箱匆匆而来，看到人群里的郁娘，忙道：“她是殿下的婢女，让她跟着我一同进去。”</p>

人群这才分开一条道，郁娘提着心，跟在裴元清身后，一路走进屏风内，见到沈平沙和祈风二人站在床榻边，身上铠甲沐血，满脸凝重。</p>

榻上，南廷玉双目紧闭，神色苍白，右上臂被纱布紧紧勒住，纱布之下是两个细小的伤口。</p>

裴元清：“殿下怎么回事？”</p>

“殿下中了蛇毒，那林中鹰奸诈，说是要和殿下单挑，结果打输后悬梁上突然窜出来一只毒蛇偷袭殿下……”</p>

裴元清面目严肃：“可有看清那是什么毒蛇？”</p>

“在这。”沈平沙将手里的半截蛇身身拿给裴元清看。</p>

这蛇只剩上半身，蛇头呈椭圆状，上颚两只毒牙突出，蛇嘴泛绿，是白绿虵。毒性一般，但具有很强的致幻性，再加上南廷玉身上本就有蛊虫，裴元清怕这两种毒相遇，会引起并发症。</p>

他俯下身查看伤口：“你们已经对蛇毒进行简单的清理了？”</p>

“是，毒血已被我们吸出来，只是殿下还处在昏迷中。”</p>

裴元清伸手把上南廷玉的右手脉搏，过了一会儿松开手，郁娘识趣将南廷玉的左手拿出来，裴元清换着把上左手。</p>

沈平沙和祈风纹丝不动，全程定定看着裴元清把脉，房内落针可闻，二人的心跳声几欲振出胸腔。</p>

他们一路谨小慎微，还是未能护得南廷玉周全，若是南廷玉出了什么事，他们万死也难辞其咎。</p>

想到这，心中只觉万分愧疚，二人对视一眼，皆叹了口气。</p>

片刻，裴元清收回手，打开药箱掏出一排工具，手指捻着几根银针，飞快对准南廷玉臂膀、头部的穴位刺过去，一边忙一边不忘道：“打上热水。”</p>

苏子和郁娘各自抬了一桶热水进来，按照裴元清的吩咐，替南廷玉擦拭身体，南廷玉已被脱光衣服，仅着长裤，周身熏着药草，身上不断有汗水溢出来。</p>

他似乎有些难受，手指紧紧蜷住，手背盘虬青筋凸出，浑身肌肉绷紧，整个人犹如被放在烈火中炙烤，呼吸时而快时而慢，已经乱作一团。</p>

郁娘见他眉间蹙起弧度，眉心盈着汗水，便拿起手帕替他擦拭，俯下身靠近他时，他蓦地抓住她的手：“热。”</p>

出声时，他的呼吸落在她的颊边、脖颈上，她只觉得每一处被碰到的皮肤都十分滚烫，似有燎原之火在蔓延。</p>

不知是被炙烤还是窘迫，她脸色迅速涨红，这时，他竟又将她的手叩他心口上。</p>

她掌心之下是细薄的汗，是偾张的肌肉，是他如擂鼓般的心跳。</p>

她一时竟有些站不稳身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