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殿下，奴婢哪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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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代，主子打杀奴婢，赔上百两银子便可。而奴婢仅是伤到主子，就会丢掉性命。</p>

祈明月没想到郁娘胆子这般大，不将自己的话放在眼里，欲推门进去，身旁的教习嬷嬷向她摇摇头，及时制止住她的动作。</p>

教习嬷嬷小声劝诫：“小姐你可以不顾她，但不能不顾殿下，若是扰了殿下……”</p>

祈明月跺了下脚，收回手，心道忿忿道，自己竟然还不如屋里这个贱奴！</p>

她想看南廷玉却不行，须得守这个规矩那个规矩，但这奴婢却能日夜伴在南廷玉左右。</p>

她脑海忍不住幻想出郁娘对着昏迷的南廷玉痴痴张望的场景，顿时妒火中烧，口不择言：“好，你躲着不见本小姐是吧？那下次见面，本小姐便是要出现在你和马夫的喜堂上！”</p>

郁娘听到“马夫”二字，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p>

祈明月的话一字一字窜进她的耳朵，犹如最恶毒的诅咒，击碎她好不容易才稳定下去的情绪。</p>

“裴元清能救你一时却救不了你一世，等表哥醒过来，我便让父亲出面要走你！”</p>

撂下狠话，祈明月率着婆子丫鬟们翩翩离去。</p>

四周似是突然变作冷却的严寒，郁娘身体在发颤，竭力克制，仍是觉得慌乱和惊恐。</p>

光是听到祈明月的声音，她就胆战心惊，再想到祈明月的威胁，顿时觉得人生一片晦暗。</p>

该怎么办？</p>

她该怎么办？</p>

到底是哪里错了，为什么步步艰舛？</p>

“老天爷就不能眷顾我一下吗？”</p>

她什么也没有，谁也不敢惹，只是想好好活着罢了。</p>

为什么也这么难？</p>

眼中泪意汹涌溢上来，她刚想擦拭，一只手抢在她之前擦拭掉她的泪水。</p>

她怔了下，缓缓抬起头，对上一双眼眸。</p>

南廷玉醒了！</p>

不，又像是没有醒。</p>

南廷玉睁着眼看她，视线如覆薄雾，混沌不清，似是透过她望向别处。</p>

她顾不得自怨自艾，激动问向他：“殿下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p>

南廷玉没回答她，只是用指腹沿着她沾湿的眼睫慢慢描动，尔后，他忽然倾身上前，唇瓣落在她的眼睛上。</p>

想要将伤人的眼泪全部带走。</p>

郁娘身体蓦然僵住，只觉得眼睛痒痒的，下意识闭紧眼皮。</p>

“殿下……”</p>

约有三四秒，意识缓慢回笼，她才意识到南廷玉在吻她！</p>

她慌忙伸手去推南廷玉，却反被南廷玉拽住手腕，挣扎间两人跌入榻上。</p>

朱纱帐幔缓缓撩动，覆住她的眉眼，壁灯自上而下，微光炽目。</p>

她的视线有光斑，变得模模糊糊，只隐约看到对方金质玉相般的皮囊正居高临下看着她，他的两条腿也似铜墙铁壁将她紧紧箍在身下。</p>

她恍惚了下：“殿下，你是不是不舒服？奴婢去找裴老先生过来？”</p>

她作势要翻身下床，又被南廷玉摁住。</p>

他猛地俯下身，脸庞埋进她的脖颈间，努力在嗅什么，鼻尖触碰到她的肌肤，只觉战栗滚烫，寸寸失守。</p>

南廷玉的嗓音仿佛沥过水，沙沙暗哑，在她耳垂下方响起。</p>

“好香。”</p>

似有什么东西轰地一下在她脑海炸开，云霞般的羞怯飞快遍及整张脸庞，她张了张唇，呼出来的只有热气。</p>

下一瞬，南廷玉咬住她的耳垂，她一个激灵，胸口不断起茯，甚至于忘记呼吸。</p>

他咬得很重，像是要将她给吃了，牙齿又对准她的脖颈，咬出一路杂驳痕迹。</p>

她痛得不住哧溜，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推开身前的南廷玉，南廷玉猝不及防向后跌坐在榻上，松开了禁锢。</p>

郁娘一骨碌翻身坐起，揪着衣衫，慢慢挪动身子，向后一点点退去。</p>

南廷玉此刻面色潮红，眼睛仍直直看着她，眼中贪婪的占有如火海翻滚，汹涌澎拜。</p>

他太不对劲了。</p>

他那么讨厌她，怎么会对她……</p>

她想到裴元清曾提到过一嘴，白绿虵蛇毒有致幻性，难道他现在处在幻觉中？</p>

郁娘退至床边，手指抓着床沿，不知想到什么，骨节忽然攥紧用力，尔后，又缓缓松开。</p>

祈明月想将她要过去，同马夫配对，可如果她是太子殿下的女人，祈明月还能要得过去吗？</p>

这个念头甫一升起便势不可挡，迅速席卷她的脑海，她如濒死的鱼，突然遇到大雨，又如绝路的人，峰回路转。</p>

一念之间，豁然开朗。</p>

她看向南廷玉，玉冠挽发，眉目俊朗非凡，和那个丑陋的马夫相比，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是地下的泥。</p>

选谁，不言自明。</p>

做出决定后，郁娘垂下乌黑的浓睫，粉腮朱唇在烛火中昳丽动人。</p>

再抬起头时，眼波流转，美目含情，三分羞，七分怯，伸出手一只葱白纤手徐徐探向南廷玉。</p>

南廷玉只着白色里衣，衣襟松垮散开，衣带虚虚系在腰间。</p>

她的食指勾住他的衣带，不过是轻轻一扯，衣带便散开，露出覆着一层薄肌的宽阔胸膛。</p>

南廷玉喉结明显滚动了下，抬起手似乎想要触碰郁娘，郁娘见状，主动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p>

声音甜如裹着浓稠的酥糖沙蜜，勾着声声魅惑。</p>

“殿下，奴婢哪儿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