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为何你如此，不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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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萧红衣又回到了红阁前。</p>

她几乎找遍了中域，却没发现江辰的身影。</p>

她本能的回到了这里，这个她和江辰的家。而也唯有在这，她才能恢复一些神智。</p>

依旧呆坐在灵潭边，恍惚间，她又再次看见了那个垂钓少年。</p>

少年丢下吊杆，转身看着她。</p>

那双黑眸中，满是怨恨，那冷厉的眼神，让她缩成了一团。</p>

“对不起。”萧红衣道歉。</p>

说话时。</p>

她想眨眼，想将那呼之欲出的眼泪憋回去，可又担心如此一来，眼前的少年江辰又会消失。</p>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劲。</p>

屡屡伤神，凰血噬心已无法压制，因此幻觉频频。可哪怕是幻觉，她仍旧想陪在江辰身边。</p>

眼泪滚落而下，无论如何也止不住。</p>

眼前少年依旧看着自己，依旧是那般憎恨，那般冰冷。</p>

突然。</p>

少年眯眼微笑，道：“师尊，你可别说话不算话。若徒儿有朝一日无处可去，可要来这赖着了。”</p>

“……”</p>

萧红衣沉默。</p>

“师尊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说要给我洗衣做饭吗？”少年纳闷道。</p>

这句话，让萧红衣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悲痛。</p>

她嚎啕大哭。</p>

她浑身颤抖。</p>

这一刻，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摒弃了所有的理智。</p>

她不再伪装坚强，不再佯装严肃。</p>

她似回到了幼年。</p>

然后如同个幼童般，毫不讲理，且任性哭喊：“骗子！你这个骗子！我愿意给你洗衣做饭一辈子，可你倒是来啊！”</p>

声音落下。</p>

清风骤起。</p>

眼前的少年突然消失，空无一物的灵潭边，只有鱼竿尚存。</p>

哭声戛然而止。</p>

“别……别走。你不是骗子，我才是，我才是最大的骗子。”萧红衣惊慌失措。</p>

她站起身来，四处寻找，一路跌跌撞撞。</p>

她也不知自己在找什么。</p>

她很清楚，那少年江辰，不过是她因凰血噬心而产生的幻觉。</p>

但她就是不肯放弃。</p>

霎时间，心口更痛，神智隐隐又有崩溃的迹象，五官变得麻木，淡漠。</p>

强忍那深入灵魂的痛楚，她仍旧在四处寻找。</p>

而就在她即将进入红阁时。</p>

“吱——”</p>

阁门忽然被推开。</p>

一身着白袍，不修边幅，皮肤略显苍白，却仍旧噙着微笑的男子出现。</p>

萧红衣愣了。</p>

熟悉的五官，让她移不开视线。她虽面无表情，却有无尽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p>

“师尊，你来了？”江辰笑道。</p>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萧红衣清醒过来。</p>

虽愣神，但她依旧问道：“你能看见我？”</p>

“哎，师尊。你哭起来可就不好看了。”江辰又道。</p>

闻言，萧红衣连忙擦拭泪渍。</p>

她埋着脑袋，心中有千言万语，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p>

“师尊，记得吗？我说过，若有一日我无处可去，会来这赖着。”江辰的声音再次响起。</p>

“嗯。”萧红衣点头。</p>

下一秒。</p>

她与江辰异口同声道：“因为，这是我们的家。”</p>

“师尊，你还说要给我洗衣做饭呢。”江辰笑道。</p>

心口痛楚不再。</p>

萧红衣笑了。</p>

虽眼中仍旧有泪光，却笑得嫣然。</p>

抬手抚摸江辰的脸颊，虽感受不到温度，虽担心眼前的江辰依旧是幻觉，但她仍旧噙着幸福笑意，道了一句：</p>

“那我不成你的妻子了？”</p>

“师尊，你是来给我洗衣做饭，还是来……杀我的？”江辰突然收敛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