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止我该死，你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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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世，戛然而止。</p>

回过神来时，姜怜月依旧在自己房内，外面已是夜深人静。</p>

来到窗外，痴望天空。</p>

千年情形，历历在目，留给她的却只有深深的自责和愧疚。</p>

猛然间。</p>

她抽出桌上长剑，横剑在颈，意图自刎！</p>

虽自身并无记忆，但她与其他师弟、师妹相同，的确折磨了大师兄近千年！</p>

如此罪孽，只得用自己的性命洗刷！</p>

可就在她细指微动时，一道灵光突然射来，将她手中长剑弹飞。</p>

“哎！”</p>

幽幽叹息声响起，峰主萧红衣出现在侧。</p>

“何必如此？你乃女帝之命，怎可因他人之错，轻贱自己的性命？”萧红衣道。</p>

“你以为，我是因为被大师兄看了身子，因此自刎？”面无表情，姜怜月冷声反问。</p>

“难道不是？”萧红衣一愣。</p>

“呵……”姜怜月冷笑，而后猛然站起，嘶吼道：“不止我该死，你也该死！你枉为师尊！竟连自己的徒儿都不了解！”</p>

“大胆！”萧红衣大怒。</p>

她不明白这是何意，却感觉到姜怜月明显失去了对自己的尊敬。</p>

“师尊请回吧，我这地方容不下两个该死之人。”姜怜月的声音依旧冷漠。</p>

“……”</p>

萧红衣又是一愣。</p>

身为九衍宗第九峰峰主，她本想直接拂袖离去，但又担心姜怜月还会想不开，只得叹道：“我不知你究竟有何难处，但自刎只不过是逃避而已，你的敌人会笑，你的亲人会哭。”</p>

此言入耳，姜怜月终于动容。</p>

她的脑海里，出现两个声音。</p>

一个是江辰临死前，让林风“放过她们”。</p>

另一个则是，林风杀女证道，挥下屠刀时那张狂笑声……</p>

她不想让大师兄难过。</p>

或许这一世，大师兄不会再管她们的死活，但必定也不想看到她直接自刎。</p>

她也不想让林风好过。</p>

九世轮回，林风杀大师兄九次，她就要杀其千次、万次！哪怕对方是天命之子，她也要试一试！</p>

只有如此，她才能真正洗刷自己的罪孽！</p>

念及至此，姜怜月起身离开。</p>

“你去哪？”萧红衣询问。</p>

姜怜月驻足，表情冷若九天寒霜，答非所问：“你比我好，虽结局相同，但你，至少是真的疼大师兄。”</p>

撂下这句话，她身形消失不见。</p>

这听得萧红衣一头雾水，不明所以。</p>

良久后，她也只能猜测，恐是这次偏袒江辰，寒了姜怜月的心吧。</p>

可她又能如何？</p>

那毕竟是她的大徒弟，除非彻底绝望，否则她实在狠不下心，废其修为逐出宗门。</p>

“哎。”</p>

又是一声叹息，萧红衣也随之离开。</p>

……</p>

……</p>

九峰山腰处，参天古树间，有一木阁矗立。</p>

此处，正是江辰的住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