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绝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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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逊赌博。</p>

按你们人类的说法，他是个赌狗。</p>

赌狗什么事做不出来，赌狗怎么会有良心。</p>

“你们人类？”耿壮壮看着眼前这个“王爷”。“我们查过他的所有账户以及他父母的账户，并没有有异的支出。”</p>

宁王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是虚拟账户。”在一个名为ICE的网站上注册，不需要绑定任何银行卡，就会有一个虚拟账户。注册后会有一笔20万的赌资，这属于赠送，之后输赢都会有人去现实中与账户拥有者接触，支付或收取独资。</p>

“你怎么知道？”他一边记录，一边联系网络搜查科。这个名为ICE的网站，似乎是暗网。</p>

“二狗也玩，他说在网站看到了我同事，我才知道是他。”网站注册必须实名，头像就是现实中的证件照。</p>

“二狗？”</p>

“秦禾诺。”</p>

谢逊不止赌博，他还出轨了。</p>

张涵楚站在谢逊身后，看着他熟练的切换手机系统与一个账号聊天。他先是与人调情，随后便说起了她的死亡。</p>

他说，那三个人终于死了，死在了计划内。</p>

账号那头给他发了一张照片，是一个硕大的肚子。验血报告出来了，是儿子。</p>

谢逊开心，立即喊来了谢母。“妈，珠儿的验血报告出来了，是儿子。”他一遍遍安抚对方，让对方删除与他有关的一切聊天记录，并让她最近不要找他，等他处理完一切，拿到五千万，他们就结婚。</p>

他说，她们三人的命还挺值钱。</p>

张涵楚一遍又一遍的扑上去，身上的黑气越来越重。</p>

谢母开心的在厅中一直拍手，想去看还未出世的孙子，却又冷静了下来，她知道，现在绝对不能出纰漏。</p>

“等儿子生下来，我立即送他出国。”</p>

谢母不赞同，“国外能有国内好？就留在国内，多请一些育儿师，早教老师教着，然后初中再出国，上几年回来考大学。”</p>

谢逊道，“既然出去了，就不回来了。”国内大学竞争太激烈，不如就在国外考，拿个好学历再回来工作或创业。</p>

谢母道，“你不是说你那个同事总是说他儿子多好多好，咱们就在国内，也给他看看咱们家的孩子有多好。”她脸上一抹不屑，“这种人，你说你把他们带回来做什么。”</p>

张涵楚回想着宁安夫妻那次来他们家，他们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与他们闲聊。宁安说她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聪明有耐心，从小到大，所有的老师都很喜欢他，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又说小儿子性子毛躁，除了长得好看，远比不上哥哥，但小儿子最孝顺……还说，他们对女儿没什么要求，只要开开心心长大就行。学业、工作都无所谓，他们也不缺钱，可以养着女儿一辈子。</p>

这叫炫耀吗？</p>

还是说他们母子两嫉妒旁人有两个儿子，并打心底瞧不起她与她的两个女儿。</p>

她说，女儿难免要宠着一点，不像儿子皮实。她还说她要给女儿备下房子与车，这样以后女儿在婆家才足够硬气。当时她的婆婆怎么说来着，她说，人家有两个哥哥，以后肯定能照顾妹妹，我们家只有一个姐姐，日后好不好都是父母受累。</p>

当时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觉得婆婆是说他们孩子多，毕竟她一直说多子多福。如今想想，她分明是在暗示她要生儿子，可她却没听明白。</p>

她生小女儿的时候，脐带绕颈难产，当时医生要求剖腹产，她一直阻止，嘴上说着剖腹产伤身体，恢复的慢，实际是怕她剖完没法尽快再怀孕，没法给她生孙子。</p>

“生一个儿子不够，要多生几个，五千万怎么不能多养几个孙子了。”</p>

妞妞的大名叫引璋，楠楠叫盼璋，宁安曾经问过她，她婆婆是不是想要孙子，她还信誓旦旦的说，她婆婆不重男轻女。宁安笑着解释，他们家乡，生了男孩叫弄璋之喜，生了女孩叫弄瓦之喜，璋是儿子的意思。她回家之后，还同谢逊说了这件事，她还说他们自己看重儿子，看谁都觉得是重男轻女。</p>

原来，自己才是傻子。</p>

黑气变成了锋利的刀刃，打过他们的皮肤，却没有给他们造成一点伤害。</p>

她眼睁睁看着谢逊安抚好小三后，将手机放尽开水中，然后用锤子砸烂。他要消灭所有的证据。</p>

谢逊不仅赌博，他还嫖娼。除了一个能给他生儿子，养在外面的小三外，他还常在ICE上召妓。他的每一条开房记录，都是通过ICE订的，由妓女订房，用垃圾短信的形式将地点、房号发给他。招妓用的是现金，完事后钱货两清。</p>

ICE并非暗网，只是一个小众论坛，上面的赌博，并非是麻将、扑克、二十四点，而是人命。</p>

有孕妻子何时生产可以赌，病重的亲人何时死也可以赌……赌资从几千到几十万、几百万都有。甚至有些人，为了赢得赌局，不顾妻子危险提前让妻子生产或想尽办法延迟妻子生产，亦或是用器械强行维持亲人的性命。</p>

宁王与二狗的手机都被拿去检查了，他们都上过这个网站，二狗看的比较杂，什么板块都会逛一逛，宁王只是看了影视区。</p>

“这是？”耿壮壮看了一眼问询室外，他的妻子就坐在外面，一个看起来非常非常干净的女人。</p>

宁王笑了笑，“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想学点新花样。”谁知这么多年下来，人类还是这么点花样，不仅没有精进，反而越来越俗气。他们那时候的妓寮中，最下等的妓子，也会唱两句小曲，现在这些妓子，要才艺无才艺，要仪态无仪态，一张脸都不是真的，简直是一无是处。</p>

宁王在影视板块发过一个帖子，谢逊做了回复。</p>

帖子发在一个置顶的问题贴之下，问题是：古代的豪门富户是怎么玩女人的。</p>

宁王回帖：富可敌国，或权势过天的人最喜欢玩的叫“云上烘”。</p>

“云上烘”由十二名女子组成，以特制的器具让美女或坐、或趴、或躺，不必多费力气，才能让坐的人感觉舒适愉悦，各部位都有讲究，如：臀股坐垫必须兼具柔嫩与弹性，以十四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健美少女为佳；椅背宜择沃乳，大小形状必须一致，乳蒂须细小绵软，勃挺之际不能大过一枚黄豆，方能坐得舒适。</p>

做椅背的“云上烘”，一定要是精挑细选的极品，选四人，这四人不仅要美艳，还要胸脯硕大、形状划一，而且天生乳首微陷，便是充血时也不明显，枕之甚美，连一丝刮磨也无。</p>

“云上烘”还有另一种玩法，可挑选四名哺乳的美女充作椅背，平日多多喂食杏浆、乳饴、酥脂等，置身其上，侧首吮的、随手掐的，全都是香滑乳汁，滋味妙不可言，又叫“香雪酪”。</p>

谢逊回帖：你玩过吗？</p>

宁王回：见过，没玩过，我嫌脏。</p>

网络搜查科科长倒出论坛数据，“可以通知扫黄了，聚众淫乱。”他们竟然还组织过几次云上烘，发起人正是谢逊。靠着组织聚众淫乱，他获利至少五十万。</p>

一条被隐藏的赌博贴被找出：赌局，谋杀杀一妻两女。总赌注，五千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