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乱世起，成为弃子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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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凛眉间浮上淡淡愁容，他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许多心事都只埋在心里。</p>

裴昭就默默陪着他看书，写字。</p>

许是见她乖巧，遇到不会的词句，萧凛便会耐心的教她读写。裴昭又藏了点小心思，故意学的慢一点，很多看上去复杂，但是她早认识的字，也装作不会，结果半日只看了几页书。</p>

这样消磨时间，直到锦阳宫的人来传用膳，二人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暗沉如墨。</p>

萧凛只带了凌风一人赴宴，裴昭随便吃了点东西，约莫着宴会结束，便只身前往含章殿。</p>

守门的侍卫早已得了萧峥的命令，问了名字后就放行了。</p>

与萧凛的临时住所不同，殿中把守极严，每个门廊都有侍卫驻守，倒是不见伺候的宫人一个。</p>

裴昭被带到一个偏殿中。</p>

她还未走到中央，门嘭的一声在身后合上。</p>

“你运气倒是不错，总能遇见贵人，把你从那条船上救下来。”</p>

萧峥从内殿走出，将眼前之人仔细打量，才与记忆中那个俊朗的少年完全重合。难怪相府刺杀那夜，分明是第一次见，却觉得那样眼熟，以至于自己傻到登船送药，险些丢了性命。</p>

不过这些事，萧峥才不会承认呢，他宁愿自己是世人口中狂浪不羁的燕王，也不想当一个被感情冲昏头脑的傻瓜。</p>

“那日，还要多谢燕王殿下和林公子舍命相救，蓝昭却没能拿到殿下想要的东西。”</p>

裴昭态度十分乖顺。</p>

虽然对萧峥的感谢发自真心，但几年前的阴影历历在目，她并不想与这个人牵扯过多。</p>

萧峥显然不这么想，眉梢一挑，“你打算如何谢本王？”</p>

“啊？”</p>

萧峥耐着性子重复一遍，“你不是说要谢本王舍命相救，如何谢？该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吧？”</p>

裴昭：“...殿下想奴婢怎么谢？”</p>

萧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不如辞了齐王那边，以后跟着本王，回燕北...”</p>

“不可！”</p>

裴昭脱口而出，“是齐王殿下救小女下船，蓝昭以后便是殿下的人，绝不会离开殿下。”</p>

“嘁！”</p>

萧峥眸中登时暗了下来，“难道本王没有救你么，还为了你...你要报恩，总该有个先来后到吧！”</p>

“燕王殿下之恩，自是要报答，殿下若有用得婢女的地方，蓝昭万死不辞。”</p>

裴昭说的诚恳。</p>

她心知，萧凛那夜救她，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念她是个良家子，被无故卖上船，想给她留条生路，才把她带下船。</p>

与萧峥因她险些丧命的恩情想比，确是相形见绌，但人心底一旦有了偏私之情，那杆秤就无论如何都端不平了。</p>

此刻裴昭只有一个念头，留在萧凛身边，然后想办法把母亲从相府接出来。</p>

“你真不愿意跟本王？”</p>

萧峥寒声问，“跟着齐王，最多只是个丫鬟，跟着本王回燕北，本王许你做侍妾...”</p>

“谢殿下抬爱，蓝昭已有主子...”</p>

“罢了。”</p>

萧峥有些生气的打断，丢过一只瓷瓶，然后一脚踹开殿门，扬长而去。</p>

裴昭抹去额头的冷汗，将瓶中解药服下，便匆匆返回萧凛的住处。</p>

翌日清晨。</p>

裴昭才睡醒就被差去龙泉宫，给皇帝送些清越洲特产。萧凛还特意让人给她备了套衣裙首饰，清新淡雅，很符合她婢女的身份。</p>

她对皇宫不熟，问了几次路，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达龙泉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