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城将破，无处可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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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宫，位置虽然偏远了些，但殿内外的景致却是极好，外有梅园如火如荼的娇艳腊梅，内有一棵棵海棠玉兰，等待来年盛开。</p>

殿内侍候的宫人不多，一个个静悄悄的，见裴昭前来，过来行了礼便退下也不知去忙什么了。</p>

谢莞情直接把裴昭带进偏殿，萧景言正在小床上睡着，脖子上绯红的一片，密密麻麻斑斑点点，显然是疹子还没好。</p>

“烧早就退了，只是这疹子一直不见好，皇子年幼，医师也不敢开猛药，只能慢慢养着，别长到脸上才好。”</p>

谢莞情在一旁解释着，面露担忧神色。</p>

裴昭伸手摸了摸幼子小脸，萧景言睡得极沉，打了个鼾粉嫩嫩的模样十分可爱。</p>

二人小坐了会便离开偏殿，裴昭开口问道：“听闻那夜给二皇子看病的是个宫外的医师，现在呢，可让太医院的人看过了？”</p>

谢莞情闻言未做犹豫，回答道：“太医院现下忙着陛下，也分不出人手，前两日让杨公公去请人，才知半个太医院的人已经空了，剩下的都是些新人，我寻思着还不如那个宫外的医师，便作罢了。”</p>

裴昭听着点点头，“宫外的人毕竟不知根底，还是小心为好。”</p>

谢莞情点头应是，又小声道：“陛下这一病，负责诊脉的太医都被扣在了宫里，本就怕走漏了病重的消息，偏偏北境就知晓了，听闻太后有意处置了这些人，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只是碍于现在陛下还在病中，才没有动手。”</p>

裴昭微微一笑：“那是该留个趁手的医师在身边，谁知幼子什么时候生病。”</p>

末了心思一转，又道：“不知这医师现在可在宫里，让本宫也见见，万一大皇子有急症，也寻他帮看看。”</p>

谢莞情似没想到她会如此说，忙道：“今日不在，改日若姐姐需要，尽管让人来说一声就是。”</p>

裴昭道了个谢，想问更多又怕引起谢莞情警惕，便转了话题聊了些其他的，谢莞情起身去吩咐膳房准备午膳，她一个人无聊在殿里闲逛了起来。</p>

这一逛越发觉得海棠宫里人丁稀少，下人们都不知在哪忙活，也见不着人，连个声响都听不见。</p>

裴昭在走廊走着，忽听身后有脚步声靠近，蓦的转身，险些和一男子撞了满怀，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见过的小杨公公。</p>

他长得极高，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张脸白白净净的，鼻子又高挑，若不是当了太监，定是个招女子喜爱的模样。</p>

此时正笑眯眯看着裴昭，“娘娘可在寻找什么，让奴才为您效劳么？”</p>

裴昭忙后退了一步，“莞贵人养着二皇子，按说宫人该比普通贵人位份多一倍才是，怎么殿里人这么少？”</p>

小杨公公侧过身随她漫步走着，边道：“贵人喜欢清静，曾遣退了不少，现在这些人也足够伺候了。何况下人不在人多，忠心得力最要紧。”</p>

裴昭点头应是，看着他的眼眸多了几分深意，“看来小杨公公对莞贵人，一定是忠心不二。”</p>

杨公公闻言露出笑意，“瞧娘娘说的，奴才在哪个宫侍候，对哪个主子都是忠心的。”</p>

裴昭笑笑便没再多说，只觉这宫里处处透露着蹊跷。</p>

回到主殿时，午膳已经备好，谢莞情还端来两壶清酒，裴昭尝了一口，是清甜口味的果酒，不住的夸赞不觉间多饮了几杯。</p>

于是取了块炙烤的羊肉时，借着酒意，手一滑直接将滚烫的羊肉掉到谢莞情手上。</p>

随着一声尖叫，谢莞情半只手背立即红肿了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