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魔药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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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顿监狱，操场——</p>

一位囚犯独自走在此处。昨晚的大雨尚未停歇，直到今天清晨，依然蒙蒙细雨。</p>

满地泥泞，路不算好走。但他动作很快，身手矫健，你甚至都看不清他的动作，他就已经跳上一旁的看台。</p>

这里算是整个操场的最高处，昨晚照射出强烈白炽灯光的探照灯此刻也悬挂在这里。</p>

他向探照灯走近，然后透过灯罩玻璃，看着上面自己的倒影。</p>

“处理的真干净，一点血迹都没有，应该不是你一个人做的吧。”他低声说道。</p>

“帮凶？不，不对，以你的作风而言，就算买通狱警帮你做这件事也不奇怪。是不错的手段，但并不能让我觉得惊喜，毕竟外面也有很多人能做到这种地步。”</p>

那么果然，你身上值得让我在意的东西，还是只有……”</p>

一边说，他一边将手按在灯罩上。随后，他念出一句咒文，那咒文不像人类能发出的声音，就算试图去听，也只觉得那是一阵杂音。</p>

唯一能听懂的，或许也只有那咒文末端，那是发音清晰的哥伦比亚语：“血系——”</p>

咒文催动指尖下那块玻璃，玻璃不再维持原有状态，反而向流体质感转变。灯罩基础形状没有变化，但其中倒映的倒影却在飞速流动，如河中的水波。画面在切换，从清晨到黎明之前，然后又跳转到子夜和磅礴大雨。</p>

最后，这片倒影的画面定格在某个时刻：一个男人跪在地上，向另一个男人祈求饶恕。</p>

但对方不曾理会，而是毫不犹豫，向他的头颅扣下扳机。</p>

这一刻，囚犯看着倒影中那人手上的白手套露出微笑，他笑道：</p>

“用最低级的灵媒耍出最低级的魔术戏法，这东西甚至连诅咒的资格都够不上，我是不是有点高看你了，诸葛饰非？”</p>

视线落在画面中，饰非那只左眼上。然后，手指再轻轻一抹，灯罩上的倒影便恢复原样。</p>

……</p>

……</p>

饰非出来前绝对没想到鬼谷子这家伙对监狱地形这么熟悉。</p>

他们从食堂中出来后并没有去操场，而是去到能链接所有牢房区域的入户厅。</p>

然后，他们从入户厅绕到一楼的一个厕所旁，从这里，他们找到了那处已经因为生锈而有所松动的窗户栏杆。</p>

鬼谷子用手套偷来一把餐刀，然后，他用餐刀以固定频率敲击生锈位置。他准备充分，没敲两下，栏杆就已经脱落，变成一个刚好能容纳一人通过的洞口。</p>

两人顺利来到楼栋之外，这里算是监狱的外围区域，人迹罕至，只有围墙拦住去路。</p>

饰非看向高耸的围墙沉思，他此刻似乎有不同想法：“师傅，我们不能想办法在围墙上也开个洞吗？”</p>

围墙缠绕有通电的电网，所以翻越围墙是不做考虑的。但他们并非普通人，而是奇术师，不用翻越，只是将围墙打通的话，总能通过灵媒找到对应方法吧。</p>

鬼谷子听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他早说过饰非是个可塑的苗子，遇见事先思考用灵媒解决的可能性，这是奇术师的必要素质。</p>

白手套连续翻转，几次链接后，鬼谷子将两把铁锹扔在地上。</p>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在这里开洞？”</p>

“干活儿吧，速度要快，我们没多少岁时间。”</p>

鬼谷子指了指其中一把铁锹，示意这是饰非的。然后，他自己也拿起一把，找到墙壁上一个有裂隙的位置后，一把将铁锹刺入其中。</p>

锹面深入墙中几英寸，他再用力，墙面开始剥落石灰。</p>

这面围墙似乎没那么坚固，饰非也学着鬼谷子的动作，在同样的位置铲两下，但他力气本就不大，一连好几次也没有鬼谷子第一下铲的那么深。</p>

“这靠谱吗？师傅，就这么把这面墙挖穿”</p>

“靠你那点力气，要挖穿怎么都得几个月吧，这样的话，狱警巡查时就会发现我们留下的破坏痕迹，然后将洞给堵住。”</p>

“放心，我们只要挖个直径两英寸的小洞，让它能看见里面的钢筋就行，剩下的工作，我会使用魔药。”</p>

鬼谷子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杯绿色液体。那液体是用早上喝牛奶的杯子装的。封口处用皮革盖好，避免撒漏。</p>

饰非听鬼谷子讲过魔药，它们和灵媒差不多，也是通过拆解，再构提取材料中的特性后加以使用，只不过，作为道具的灵媒往往能重复使用，但魔药，要么喝掉，要么泼出去，是用完就没的一锤子买卖，是消耗品。</p>

鬼谷子昨天花了一晚上调配这杯魔药。其中加了一种特殊的蜣螂研磨而成的粉末。这种蜣螂喜好啃食金属，就算是特殊合金，只要给它们时间，都能给啃干净。</p>

而使用研磨粉末调配的魔药，继承了其对金属啃食的特性。只要能看见钢筋，将魔药倒进去，钢筋就会瞬间被吃的一干二净。魔药也只会啃食金属，对其他成分不生效。</p>

钢筋啃完，铁锹再轻轻一推，这面墙就会应声倒塌。</p>

鬼谷子一边向饰非传授调配魔药的技巧，手上倒也没闲着，用铁锹干了大概数分钟后，墙上已经出现鬼谷子要求的2英寸直径的小洞。洞口处能往墙中窥视，埋在里面的钢筋正往外泛银白色。</p>

鬼谷子示意饰非往后退几步，他解开皮革，然后摇晃杯中魔药。本是纯绿色的液体立刻泛出金属般的七色光泽。</p>

“呲啦——”</p>

魔药被他沿洞口一股脑倒进去，洞中立刻发出如油锅炸泡般的声响。</p>

“真臭啊……”饰非能闻到洞口里飘出的刺鼻的铁锈味。那味道着实难闻，甚至还带着一股特殊的酸臭。</p>

“只要能推倒这面墙，我们就能出监狱吗？师傅。“饰非因恶臭捂住鼻子，他不想在此多留，只能通过问话给自己一些盼头。</p>

鬼谷子对这味道却似乎已经免疫了，这种臭味来源于蜣螂，昨晚调配时，他可没少吸。</p>

“这就想逃出去？太天真了，小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