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太子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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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虚站在嬴启背后，看到陛下那一刻，神情更加难堪，脑海一片空白，瘫坐于地，脸上尽是惊骇与困惑。</p>

陛下怎么毫发无损？</p>

陛下不是刺杀后陷入昏迷了吗？</p>

李虚所图谋的一切，依赖于司马风华的修真大军。然而陛下一出现，司马风华的修士军队立刻士气大挫。</p>

在陛下面前，大军还能继续战斗吗？绝无可能！</p>

完了！</p>

彻底完了！</p>

李虚内心深处，绝望如海，神情更为慌乱。他的失败，意味着李家也将走向末路。</p>

一时之间，李虚心神不宁。</p>

司马风华亦然，因母亲与儿子被挟持，才听命于太子。即便如此，他敢于行动，也是因为李虚提及陛下受重伤，命在旦夕。</p>

这是司马风华出手的全部理由。</p>

如今陛下安然，他又该如何出手？尤其嬴九霄乃贤明之君，在大秦威信极高。即使司马风华下令，但在陛下面前，他也无法调动大军。</p>

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p>

司马风华内心烦躁无比，竟无计可施。</p>

太子一脉的众人，皆是呆若木鸡，惊惧不已。</p>

眼前的情景，无人能预料。</p>

嬴启回过神，环视四周，看到东宫众人魏怀英、秦歌等皆面带恐慌。</p>

所有人都畏惧了。</p>

因为陛下在场。</p>

就连后方的黑龙军也骚动起来，议论纷纷。</p>

嬴启不甘心，咬紧牙关，抬头望向城楼，歇斯底里地喊道：“父皇，我不反又能如何？您动辄罚我闭门思过，动辄压制东宫之人，扶持嬴祯以制衡于我。”</p>

“我这储君之位，何来半分储君之威？我，就是要反。不反，便无生路。”</p>

“所有人听令，杀！”</p>

"破阵入内，凡攻克天京城，斩除帝君者，皆封王侯，皆晋升仙秩。"</p>

"速速杀伐！"</p>

嬴启仙音震天。</p>

然而，指令传出，后方的黑鳞军却如山岳般静止，无一兵一卒向前挺进。</p>

一方面，司马风华心中惊惧，不敢再发号施令。另一方面，帝君坐镇天京城，禁卫大将蒙冲镇守，黑鳞军即便冲锋也无法撼动天京城的根基。</p>

帝君稳固如磐石，黑鳞军便无胜算，因此无人敢轻举妄动。</p>

嬴九霄闻声，脸色更为严峻。嬴启只知他扶持雍王，只知他任用雍王，却不晓东宫之中，嬴九霄已安排众多大儒教诲，并许可嬴启构建自己的势力，还命朝廷大臣辅佐他。</p>

可惜，嬴启并未善用这些。</p>

反之，他显得暴虐无度。</p>

所有嬴九霄赋予嬴启的资源，在他看来，都是帝君掌控他的手段。从始至终，嬴启未能领悟何为合格的储君，只会怨言不断。</p>

嬴九霄内心一声长叹，高声宣令："黑鳞军听令，放下兵刃，朕既往不咎。"</p>

话落，兵戈撞击之声响起，黑鳞军纷纷缴械，无人再敢争斗。更有不少人放下武器后，紧盯着嬴启、李虚等人，堵住退路。</p>

此时，嬴启与李虚等人成了笼中之鸟。</p>

嬴九霄向蒙冲点头示意，蒙冲心照不宣，立刻命人开启城门。他亲率兵马，快速控制了黑鳞军，将嬴启、李虚、司马风华等人收押。</p>

嬴九霄携江羽缓步下城楼，来到城门前。他凝视着嬴启，目光如炬，沉声道："嬴启，你让朕深感失望。"</p>

嬴启怒吼："失望又如何？父帝可曾视我为子？我处处受制，抱负无法施展，何来储君之名？世间可有如我这般窝囊的储君？"</p>

嬴九霄冷声道："你已无可救赎。"</p>

嬴启回应："无可救赎又如何？无非一死而已。"</p>

嬴九霄面色更显阴冷，此刻他已无意与嬴启多言，转向李虚，淡漠道："朕未曾料到，你李虚竟参与刺杀朕。你，本应在囹圄之中，如今却亲身犯下滔天之罪。"</p>

李虚跪倒在地，涕泪交加，哽咽道："陛下，微臣不满陛下对江羽的偏爱，心中愤恨，一时冲动。微臣之罪，万死难辞，恳请陛下念在我李家世代效忠大秦，饶过李家，此事与李家无关。"</p>

嬴九霄冷然道："当初你叛逆之时，未曾想过会牵连李家吗？一切后果，皆是你自招。"</p>

李虚瘫倒在地面，彻底茫然。</p>

他深知，李家完了！这一切，皆因他而起。</p>

李虚望向江羽，愤怒地质问："江羽，都是你！若非你，我永宁县李家怎会覆灭。若非你，我李家不至于此！"</p>

江羽悠然道：“凡人皆有生死劫，李家此举，实乃自掘坟墓。”</p>

李虚怒斥：“江羽，你必不得善终！”</p>

“无谓喧嚣！”</p>

赢九霄一声断喝，主宰一切。</p>

蒙冲上前一步，刀鞘轻点，瞬间击晕李虚的颈脉，李虚随即昏厥。赢九霄言道：“江羽，李虚之语，无须挂怀。”</p>

江羽淡然回应：“在下无恙。”</p>

区区李氏一族，于江羽而言如蝼蚁般微不足道，何况他们叛逆之举，已注定覆灭之途。</p>

赢九霄目光转向司马风华，冷声道：“司马风华，你令朕深感失望。”</p>

司马风华匍匐在地：“微臣之母及子，遭太子挟持，微臣并非主动参与。然而事实既成，微臣罪无可恕，请陛下赐死。臣之家眷自始至终未涉其中，甚至受胁，恳请陛下宽宥司马一族。”</p>

赢九霄轻哼，未置一词，司马风华却已领会其意。</p>

这是赢九霄的默许。</p>

司马风华连连磕头，鲜血淋漓也浑然不顾。</p>

赢九霄环视一圈，兴趣索然，下令王棠暂代黑龙军统领，接收其权柄，随后将赢启、李虚、司马风华以及东宫众臣，悉数囚禁。</p>

处理完毕，赢九霄返回宫中，江羽紧随其后。</p>

江羽原打算悄然退场。</p>

他本欲离开。</p>

却不料被陛下召入宫中。</p>

赢九霄倚榻而坐，显得颇为疲倦，问道：“江羽，你觉得朕作为父亲，可称得上失败？”</p>

江羽答道：“皇祖乃是国之君主，首要职责为国，而后才是父。至于太子，首先是储君，然后才是子。若撇开君臣身份，仅论父子，无从谈起。陛下与太子，皆肩负重任，无法轻易割舍。只能说，太子辜负了皇祖的期望。”</p>

他言辞恳切，只言赢启负了赢九霄的期待。</p>

这是宽慰之言。</p>

赢九霄闻言轻笑，依旧心有失落，正色道：“现在对于太子、李虚以及其他参与者，你有何看法？”</p>

江羽说道：“此事应由皇祖定夺，与在下无关。大秦政局，在下未曾涉足，也不适宜插手。”</p>

赢九霄道：“说出你的见解。”</p>

江羽稍作沉吟，因为他深知赢九霄虽为大秦之主，却又重情重义。借助雍王平衡太子，其实也是一种试炼。</p>

赢启连此关都过不了，未来执掌偌大秦国，恐怕更是难上加难。</p>

雍王之事，只是小事一桩。</p>

可惜，赢启未能领悟。</p>

江羽转目道：“叛逆之罪，最为可恨。更何况先刺杀再叛乱。赢启终究是太子，皇家血脉。故在下的建议，剥夺其贵族身份，流放边陲之地。至于李虚、司马风华以及参与叛乱的东宫群臣，应当以叛国之罪论处，一个不留。”</p>

赢九霄闻言，眸中闪过赞赏之色。</p>

江羽的举措，可谓慈悲无边，未曾斩杀嬴启。</p>

换作任何一界，篡逆重罪，不论凡夫俗子，抑或天之骄子。尤其身为皇子，叛逆之举更是必遭灭顶之灾。</p>

“禀告！”</p>

此刻，一名侍卫步入殿内，躬身施礼：“陛下，雍王殿下求见。”</p>

“宣！”</p>

嬴九霄吩咐一声。</p>

江羽起身道：“太祖的身体已逐渐复原，无甚大碍，微臣告退。”</p>

嬴九霄摆手道：“且慢，听听吧，你也听听。”</p>

江羽见状，再度落座。</p>

不多时，雍王嬴祯步入殿内，一入门便望见江羽，顿时有些诧异。江羽仍侍立于帝侧，足见他在帝王心中的地位非同小可。</p>

嬴祯心思微转，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今日得见父皇龙体康复，儿臣心中悬石终得落地，不致寝食难安。昨晚儿臣一夜未眠。”</p>

嬴九霄点头道：“辛苦你了。”</p>

嬴祯回道：“儿臣不辛苦，辛苦的是父皇，竟遭皇子刺杀。更甚者，皇子竟举兵叛乱，欲攻皇城。幸得父皇英明神武，命江羽稳住局势，父皇英明！”</p>

嬴九霄说道：“江羽此次确立下赫赫功勋。”</p>

嬴祯面带微笑，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从容道：“父皇，皇子已被囚禁，朝廷不可无储君。否则，恐生动荡。”</p>

嬴祯向来深受嬴九霄宠爱，有发言权。</p>

于是他直接提出。</p>

嬴九霄微眯双眼，问道：“雍王，你有何打算？”</p>

嬴祯迅速答道：“父皇，储君之位，按常理本应由太孙承袭，以皇太孙之名。但鉴于皇子之叛，太孙显然无法继位。此时此刻，当立嫡立长，恳请父皇册立儿臣为储君。儿臣保证，定会一如既往，不负父皇厚望。”</p>

江羽坐在一旁，听此言眨了眨眼。</p>

雍王真是自信非凡啊。</p>

诚然，嬴九霄向来溺爱嬴祯，处处优待。加之嬴祯表现出来的才智，令帝王更为偏爱，甚至诸多皇子专享的礼遇，也都给予了他。</p>

然而储君之位，嬴祯竟主动求取。</p>

此举显得急切无比。</p>

若嬴祯稍有理智，不至于如此盲目自信，主动索求。此事按常理应在朝堂上，安排人先提出，再由群臣商议，最后确定储君人选。</p>

这才是最为恰当的方式。</p>

江羽目光沉静，静观其变，未发一言。</p>

嬴九霄审视着嬴祯，沉默半晌，试探道：“雍王，你虽有才学，但朝廷之中，皇子并非只有你一人。凉王嬴玉乾、越王嬴玄乾，皆朕之子。”</p>

嬴祯忙道：“儿臣不同，乃父皇嫡子。现大哥已叛，儿臣便是嫡长子。立嫡立长，应由儿臣承继。”</p>

赢九霄淡然笑道：“倘若你登临帝位，如何安置这诸多同脉兄弟？”</p>

赢祯眸光一亮，他感到时机已至。</p>

帝心动摇矣。</p>

赢祯思索着如何安置赢玉乾、赢玄乾，寻常手段，定无法令帝心满足。</p>

须有丰厚之赏赐。</p>

更需让帝明白，他对兄弟之珍视，以及对皇位的无欲无求。</p>

赢祯心中盘算，突地灵光一闪，他疾言道：“父皇，若儿臣得以承继储位，将来登基为帝，愿舍去子嗣，断绝后患，将大统传于四弟赢玉乾，以兄终弟及之制。请父皇安心，儿臣必善待兄弟。”</p>

江羽闻言，目光中掠过一丝讶异之色。</p>

这位雍王殿下，果然是直言不讳，言语间全无顾忌。</p>

言传位于弟，然而在父子与兄弟之间，赢祯日后必然优先选择前者，怎会舍得杀子，怕是兄弟遭殃更为可能。</p>

如此之人，竟能与赢启争锋相对，甚至压制对方。由此可见，若非帝恩浩荡，赢祯又岂能与赢启这般储君抗衡。</p>

赢祯，不过是帝的棋子罢了。</p>

砥砺赢启的存在。</p>

可惜，赢启连此人也无法压服。</p>

赢九霄也随之沉静下来，默默深思，赢祯则满心期盼。</p>

承继储位！</p>

下一步，便是问鼎帝位。</p>

这数年来，赢祯翘首以盼，梦寐以求那把象征无上权力的宝座。届时，他便可随心所欲，无人再能束缚他。</p>

许久之后，赢九霄吩咐道：“雍王，你先回去，朕需仔细思量。”</p>

“父皇……”</p>

赢祯顿时焦急起来。</p>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父皇多年扶持，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p>

为何最后却是一拒？</p>

赢九霄言：“退下吧。”</p>

“儿臣告退。”</p>

赢祯带着失望、懊恼与不满，匆匆离去。</p>

赢九霄呵呵一笑，自嘲道：“江羽，朕是否太过失败？作为父亲，未能尽责？不了解儿子的想法。赢启如此，赢祯亦是如此。”</p>

江羽闻言，知晓帝正陷入赢启背叛的自责之中。</p>

毕竟，赢祯已老。</p>

即便是帝，也有软弱之时。</p>

江羽答道：“君臣父子，君臣居先，然后才是父子。涉及江山社稷，想要兼顾亲情，实乃难事。何况龙子九种，各有差异，怎能皆如人意？”</p>

“确是朕执念太深。”</p>

赢九霄自嘲一笑，略显落寞。</p>

他忽而问道：“赢祯欲继储位，还说要将帝位传给自己的兄弟，一副兄友弟恭之态。对此，你有何看法？”</p>

江羽微笑道：“皇祖帝若为帝，会愿意牺牲自己的儿子吗？”</p>

“哈哈哈……”</p>

赢九霄朗声大笑，笑声中带着一丝无奈。</p>

赢祯之言，不过是一场荒谬的笑话。</p>

他是在笑赢祯。</p>

笑罢，赢九霄言：“你认为，何人适为储君？”</p>

江羽说道：“弟子初至大秦，对朝廷之事涉猎不深，此事陛下问错人了，应询朝廷重臣才是。”</p>

“你这小子，机灵得紧。”</p>

嬴九霄微摇头。</p>

江羽起身行礼：“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弟子便先告退，昨晚入宫，家中必定忧虑。”</p>

“去吧！”</p>

嬴九霄轻轻点头。</p>

江羽起身，辞别而去。</p>

嬴九霄目送江羽离去，沉思许久，突然望向始终躬身侍立，如隐形般的汪顺，问道：“汪顺，你看何人可担太子之位？”</p>

汪顺回禀：“陛下，凡心性贤良者皆可胜任。”</p>

嬴九霄笑道：“你这老家伙，还想敷衍朕。那你说，何人贤良？”</p>

汪顺答道：“陛下众子，皆才德兼备。”</p>

“你啊……”</p>

嬴九霄又是一阵摇头。</p>

他细细思量，膝下儿嗣已不多，仅剩四位。长子嬴启，次子嬴祯，凉王嬴玉乾，以及越王嬴玄乾。</p>

只是越王年纪尚轻，且行事浮躁，显然不妥。</p>

只剩下凉王嬴玉乾。</p>

嬴玉乾！</p>

嬴九霄心中盘算，然而嬴玉乾给他的印象是性格内敛，这些年几乎不过问政事。</p>

唯一的亮点，便是江羽是嬴玉乾的乘龙快婿。</p>

此乃关键所在。</p>

嬴九霄深思熟虑后，吩咐道：“宣旨，召凉王父子入宫晋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