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舌战群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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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融一听江羽是秦人，是大秦的魔法师，不禁冷笑，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轻蔑。</p>

晋国的魔法文化灿烂耀眼，远超大秦。</p>

在这片魔法世界里，存在着鄙视的链条。</p>

晋国的魔法师，瞧不起大秦的魔法师。</p>

实际上，各国的魔法传统若要排序，华夏居首，其次是齐国，接着是晋国，之后是秦国，最后是燕国。</p>

这是全天下魔法文化的高低序列，也是鄙视链的上下层次。因此，傅融听闻江羽的自我介绍，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一脸轻蔑。</p>

傅融自信心满满，傲慢地说：“你这小小西秦边陲的魔法师，有何高见可供我学习？难道你想请教我如何摆脱野蛮的原始魔法习惯吗？”</p>

“哈哈哈……”</p>

傅融顿时放声大笑。</p>

笑声中充满了不屑。</p>

更有讽刺的意味。</p>

大厅内的其他晋国学者以及各国商人也都哄笑起来。所有人望向江羽，毫不掩饰地流露出鄙夷之色。</p>

对于秦国的魔法师，这便是常态。</p>

没有声望！</p>

没有深厚的传统！</p>

就会被人轻视，这就是现实。</p>

然而江羽神情如常，十分镇定，缓缓说道：“常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晋国在大秦面前，确是魔法繁荣之地。但晋国在华夏面前，是否也能像大秦在晋国面前那样自豪呢？”</p>

“今日，阁下对待一位向你请教之人，却傲慢无礼，随意攻击，毫无胸怀。若阁下面对华夏人，他们是否也可用‘原始魔法’来描述阁下，就像阁下形容晋国一样呢？”</p>

“靠贬低他人来提升自己的地位，只会招人鄙夷。”</p>

古籍有载，谦逊劳勤，必得众人归附；傲慢自大，只会令人心离。若阁下依旧这般傲慢，只怕天下智者，皆将以晋国为鄙夷之地矣。</p>

江羽直言：“此非晋国士人的胸襟，更非大国应有的风范。”</p>

刷！</p>

傅融面色微变，目光如炬，厉声道：“江羽，你巧舌如簧，看似有理，实则咄咄逼人，且混淆视听。大秦与晋国，确有天壤之别。因大秦，确乃蛮荒之地；而晋国，乃文明之邦。”</p>

江羽振袖轻蔑道：“阁下此言，更是荒谬至极。”</p>

“阁下何以断定秦为蛮夷？亲历秦国，目睹其士人茹毛饮血乎？抑或在秦土，见其君王娶先王之妻，全然不顾人伦大义乎？”</p>

江羽强势反唇相讥，话语回响大堂，底气十足，迥异于傅融。</p>

这是气场的压制。</p>

或许秦地士人因出身、学识，面对晋国士人，内心难免畏惧。</p>

然而江羽不然。</p>

江羽心中并无此芥蒂。</p>

傅融反驳：“此事我确曾闻听，多人皆有述说。”</p>

江羽嗤笑道：“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人如此言，阁下便信以为真，毫无主见，无丝毫判断，随波逐流。此便是晋国士人治学之风骨与习性乎？士人治学行事，应严谨有度。然而，听风便是雨，实为笑柄。”</p>

傅融眉头紧锁。</p>

江羽确是难以对付。</p>

未待傅融回应，江羽又道：“阁下非秦人，未曾亲睹大秦之貌。而我生于秦，来自秦，亲眼见证大秦一切，深知秦之全貌。”</p>

“晋国崇尚仁义忠孝，大秦亦教导民众，忠于王者，孝敬双亲，尊重长者，怜恤弱小，让整个大秦，老有所终，幼有所教，贫有所依，困有所助，孤寡残疾皆有所养。”</p>

“此非礼仪之邦乎？此非蛮夷所能行之事乎？此非茹毛饮血之辈所尊之理乎？”</p>

“诚然，大秦相较于晋国，文人稀少，士人更少，学术不及。然而士人虽少，底蕴不足，并不意味着秦地士民不懂尊老爱幼等基本人伦之道。”</p>

“礼仪之邦，并非以学术高下论。学术浅薄，亦可崇礼，亦可成为礼仪之邦。阁下信口开河，贬秦为鄙，实属无稽之谈。”</p>

江羽之言，直戳傅融批评的要害。</p>

傅融面色愈发尴尬。</p>

他曾以此诋毁大秦，以此扬名，无人敢出面反驳。今日却遇上了这位大秦青年，口齿伶俐，针锋相对。</p>

江羽环视四周，瞥向议论纷纷的士人，继续道：“阁下今日于凤鸾楼中，如此轻视秦人，殊不知无数秦人在金陵，在晋国各地，为晋国鞠躬尽瘁。”</p>

"这些来自泰拉瑞亚的旅者，有耕耘魔法田圃的，有经营神秘商铺的，甚至有在廷中担任法师顾问的……晋国的宫廷与民间，始终秉持包容万象，接纳各种奇异力量，召唤天下的智者前来晋土。”</p>

“因此，也有所谓的泰拉瑞亚人在晋国执掌魔法。”</p>

“这些人构成了晋国的多元篇章，与晋国密不可分，更以他们的力量丰富了晋国。就连晋国朝廷，乃至至高无上的魔导议院，都渴望将全世界的才能纳入麾下。”</p>

“阁下为何要如此区分，甚至轻视呢？”</p>

江羽目光炯炯，质问道：“阁下难道认为今日之晋国，应当驱逐泰拉瑞亚人、夏国的巫师，甚至驱逐齐国的精灵、燕国的龙裔，只留下晋国的原住民吗？” 轰！！</p>

傅融的思绪如雷鸣般炸裂。</p>

他几乎被震懵了。</p>

江羽的话语犹如魔咒，将问题提升到了国家战略的高度，远超他的预期。他不过是个魔法师学徒，怎敢妄议国家大计？</p>

蹬！蹬！</p>

傅融向后退了两步，看向江羽的目光多了几分敬畏。江羽的话题不能继续，否则事情闹大，传到魔导议院耳中，因他之言引起高层不满，那后果不堪设想。</p>

傅融深深吸气，平复内心的动荡，沉声道：“江羽，你的话语并不能代表一切。况且，晋国上下都知道，朝廷已下达命令，集结魔法军队，招募勇士，即将向西泰拉瑞亚发起进攻。”</p>

“这一次，不只是我们晋国单独行动，夏国、晋国、齐国与燕国联袂，四大国度共同讨伐大泰拉瑞亚，西泰拉瑞亚的败局已定，甚至可能面临灭亡。”</p>

“泰拉瑞亚的时代，即将走向终结。”</p>

此言一出，傅融的脸上添了几分得意之色。</p>

晋国已经开始筹备，准备集结魔法力量毁灭泰拉瑞亚。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他倒是要看看，江羽能如何反驳？</p>

此刻，傅融信心满满。</p>

他又找回了论战的节奏。</p>

江羽微微一笑，说道：“大泰拉瑞亚自建国以来，未曾向任何侵犯低头。三百年前，面对夏国如日中天的攻势，大泰拉瑞亚举国之力抵御，成功阻挡了夏国的侵袭。”</p>

“两百年前，大泰拉瑞亚命令燕国协同作战，共同对抗大泰拉瑞亚。即使那时的大泰拉瑞亚实力尚在恢复，仍全力防御，再次抵挡住了入侵。”</p>

“一百年前，大泰拉瑞亚的君主励精图治，魔法力量强盛，让各国畏惧。于是夏国联合晋国、燕国，三国联手进攻大泰拉瑞亚，大泰拉瑞亚依然守住了领土。”</p>

“虽当年一役，大泰拉瑞亚元气大伤，但从未放弃，从未畏惧。直到现在，大泰拉瑞亚的君王励精图治，人民英勇善战。”</p>

“即便四国联手来袭，又有何惧？大泰拉瑞亚的男子汉，宁可站着死去，也不会屈膝生存。大泰拉瑞亚的君主，宁肯倾全国之力，也不愿忍受他人的侮辱。”</p>

这番话语掷地有声，在大厅内回荡，甚至传入二楼雅室，谢玄听后，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p>

这就是他支持江羽来到晋国的原因，大泰拉瑞亚是一块难以啃动的硬骨头。</p>

攻打大泰拉瑞亚，得不偿失...</p>

赢五倾听江羽之言，眼中闪烁奇异的光芒，因为江羽的话语，犹如天籁般动人心弦。</p>

真是奇妙至极。</p>

傅融听见江羽的言语，立刻愕然，显得无所适从。他原本欲驳斥，却不料被江羽的论点反驳得哑口无言。</p>

“江羽，你的见解谬误了。”</p>

就在这时，一位中年儒士挺身而出。</p>

儒士登上了讲坛，傅融急忙退下，他明白自己无法争胜，只能甘拜下风。</p>

中年儒士凝视着江羽，说道：“在下会稽郡的朱群，适才你江羽的一席话，言秦人英勇无畏，秦王敢于迎战，恐怕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p>

“一旦四国联军进犯秦国的消息传至咸阳，说不定秦帝赢九霄会直接向各国求和，对夏国帝皇低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