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终焉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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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的风，仍带着寒霜的气息。</p>

清晨时分，初升的朝阳犹如宝石镶嵌于天际，转瞬即被厚重的阴霾遮蔽，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降临。</p>

田氏家族的魔法塔内。</p>

田子云身披深色魔法长袍，面若寒霜。昨日与江羽的智斗之后，他接连咳出了两口血，回家后便病恹恹地昏睡了一整个下午。晚餐过后，他询问田长乐的行踪，得知田长乐并未归家，这让田子云怒火中烧，尽管如此，他还是强迫自己早早入睡。</p>

次日黎明，田子云起身再次询问，却依旧未能得到田长乐的消息。</p>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p>

田长乐是他老年得来的女儿，膝下全是儿子，唯有这一个女儿，自然备受宠爱。未曾料到，田长乐竟会在众人面前背叛，公然向江羽传递消息。</p>

田子云已下令寻找田长乐，务必把她找回。</p>

然而，至今仍无音讯。</p>

正当田子云焦虑等待之际，书房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p>

“进来。”</p>

田子云命令道。</p>

房门吱呀一声开启，一位年约三十的中年男子踏入。</p>

来者名为田长善，是田子云的儿子。在众多兄弟中，田长善展现出卓越的商业天赋和管理才能，虽非嫡系长子，却被田子云赋予重任。</p>

然而此刻，田长善的脸上写满了忧虑，眼中闪烁着恐慌。他站定后，连忙禀告：“父亲，大事不妙，出大乱子了。”</p>

田子云原本的心情就差，听到田长善的话，却没有提供实质性的情报，他哼了一声，呵斥道：“老夫的听力尚未衰退，你无需重复，我听得清楚。”</p>

田长善脸色一僵，尴尬一笑，随即匆忙解释：“父亲，外面刚刚传来的消息，昨晚，琅琊王亲自率领一万皇家禁卫军，突袭了大慈恩神殿和玉峰神殿，将两座神殿彻底摧毁，无一幸免。”</p>

“神殿被占领后，还在其中发现了被掳走的女性。大慈恩神殿囚禁了三百多位，玉峰神殿则有五百多位，罪行累累。”</p>

“此消息已传开，民众群情激愤。”</p>

“无数的百姓都在高呼，要求消灭神殿，彻查僧侣的罪行。”</p>

田长善继续说：“据说，现在的大慈恩神殿和玉峰神殿，已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所有的僧侣无一例外。”</p>

轰！！</p>

田子云的脑海中仿佛响起了惊雷。</p>

他惊骇不已。</p>

帝王竟胆敢派兵屠灭两座神殿，甚至调动一万皇家禁卫军以确保胜利。田子云咽下一口唾沫，感觉天色似乎变得昏暗，头脑也开始眩晕。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迅速思索着。他与僧侣势力关系复杂，如今僧侣势力垮塌，他该如何应对呢？</p>

他无法置身事外。</p>

田氏家族这次恐怕要面临巨大的危机...</p>

田子云过了许久，才从震惊中恢复，镇静下来，问：“慧初与惠岸怎样了？”</p>

“他们已逝！”</p>

田长善答道，“两大宗师，皆遭毒手。大慈恩寺与玉峰寺昨夜已被彻底铲除，另有传言，宝相寺已向皇家自首，因此免于血洗。”</p>

“宝相寺主动向陛下呈书，愿裁减僧侣至百人，土地仅余百亩自给。其余的财富、粮田，悉数献予朝廷。”</p>

“朝廷借此机会颁布新令，天下佛门寺庙，不得超过百名僧侣，百亩田地。超出者，土地必须交公，僧侣则需还俗。”</p>

田长善的声音略带颤抖：“此令已然开始执行。”</p>

田子云询问：“对付佛门，我田家是否牵连其中了？”</p>

“目前未有。”</p>

田长善摇头。</p>

田子云眼珠转动，快速思考，低语：“陛下未曾处置老夫，田家也幸免于难，难道是因老夫尚有微薄功绩，或是因老夫身为宗师，而手下留情？”</p>

田长善回应：“或许是这样。”</p>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p>

田子云自语，不断给自己打气，增强信念。然而一想到田育、晏子初的手段，心头又是一沉。琅琊王田育与丞相晏子初表面温和，实则手段狠辣。</p>

他们一旦出手，必定雷霆万钧。</p>

他的处境并非无忧无虑。因佛门之事刚起，千头万绪，朝廷可能尚未完全掌控。田子云此刻无法预知结局，内心忐忑不安。“报！”</p>

这时，一名侍从匆忙闯入。</p>

侍从禀告：“家主，小姐回来了，刚刚入府，说是有要紧事要见您。”</p>

“带她来。”</p>

田子云脸色转冷。</p>

他倒要看看，这丫头究竟在搞什么鬼？</p>

侍从前去传话，不一会儿，田长乐现身。她昨晚传递了辩机的消息后，便悄然离开了辩论现场。预见此举会惹怒老父，她在田家城外的庄园暂避，待老父怒火平息再回。</p>

田长乐脸上堆满笑容，轻声说：“父亲。”</p>

“你还敢来见老夫，你是田家的女儿，还是江羽的同党？你如何认识江羽，给我交代清楚。再者，为何你要上台帮江羽？”</p>

田子云见到田长乐，想起江羽，愤怒更甚。</p>

田长乐扑通一声跪下，解释：“父亲，我确实认识江羽，但只见过几次，交情不深。我认识江羽，是因为荀子、柳珪等人攻击佛门，甚至挑衅您，使我不得不与父亲为敌。”</p>

"女儿无法容忍他们诋毁父亲的名誉，尤其是江羽，他来自神秘的齐国，为了援助贤者荀子。因此，当得知江羽即将抵达临淄城外时，女儿便带着武器去找他，企图迫使他承认，他的导师荀子犯了错。”</p>

"未料到，女儿败在了他的手下。”</p>

"鉴于此事与‘佛门’有关，女儿深入调查，发现佛门确有诸多疑点，甚至可称为藏污纳垢之地。江羽要为佛辩驳，女儿无能为力，恰好又了解到辩机，他四处引诱女子，甚至在事后冷酷地抛弃她们，根本无视他人感受。”</p>

"正是这样，女儿才有机会搜集到辩机的密函。”</p>

"女儿有罪，还请父亲责罚。”</p>

她明白自己的行为已背叛了田家，但她无法违背内心的正义感。</p>

田子云听到田长乐的陈述，眉头紧锁。他原本怒火中烧，打算责问田长乐，但听到女儿找江羽的动机是为了维护他这个老父亲，怒气瞬间消散。</p>

提到辩机，他的所作所为证明他本就是个道德败坏之人。</p>

田子云向来宠爱田长乐，怒气消散后，再看她，哪还有什么愤怒。他哼了一声，挥手说：“既然如此，昨晚为何未归，去了何处？”</p>

田长乐解释：“女儿担忧父亲身体虚弱，若回来，您的怒火定会伤身，影响健康。所以，女儿昨晚在城外的田家庄园暂歇。今早，挂念父亲，便回来了。”</p>

“你啊，唉……”</p>

田子云叹了口气，对田长乐无可奈何，只能说：“你昨日直接登台，虽说是正义之举，但时机不对啊。”</p>

他想说女儿不应背叛田家，不应背叛他这个老父亲。但面对女儿，他无法说出这些，因为他教导女儿不能用利益衡量是非。</p>

他可以舍弃良知，却不忍心让女儿也这么做。</p>

田长乐又说：“父亲，女儿进城时听说，佛门的大慈恩寺与玉峰寺已被铲除。我们现在不管那些，您别再生气了，现在好好保养身体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