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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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相亲，都是带着要求来的，有车有房，父母双亡，诸如此类。</p>

而她的职业体面，供职的杂志社在市里也小有名气。</p>

样貌温婉可人，也还年轻。</p>

所以自然而然，他的想法很简单，她要求可能会比较高。</p>

哪里知道，眼前的女人，只是朝他看了一眼，然后轻轻咬了咬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p>

说道，“以结婚为目的……”</p>

他闻言，停顿片刻，轻轻点了点头，“好。”</p>

“好？”季若愚一愣，这算是个什么答案？</p>

陆倾凡将牛排盘子推到一旁，“我工作很忙，没有太多时间恋爱，年纪也不小了。所以你这个要求，我完全接受。”</p>

走出西餐厅的时候，季若愚还有些懵。</p>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p>

他回答的那个‘好’，究竟算是同意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还是同意结婚？</p>

要是是后者……那岂不是自己第一次和他见面，就向他求婚了？</p>

陆倾凡将车开了过来，送她回去，一路上两人都没说什么话，只是在她下车之前，朝她要了手机，交换了号码。</p>

连着两天，两人都没有联系，这件事情仿佛就这么石沉大海了。</p>

季若愚被单位安排去出差，为时三天。</p>

就在临近的城市，第三天结束工作，坐班车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p>

回到家里，父亲如往常一样喝醉了，房间里传来他如雷的鼾声。</p>

而齐美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p>

自幼父母离异，齐美云是父亲再娶的女人。</p>

季若愚和她之间，谈不上和不和睦，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p>

两人每日的对话平均下来，一天都不到五句。</p>

就那么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着。</p>

“齐阿姨。”她叫了一声，眼睛却是看到了客厅靠墙放的行李箱，那是自己的箱子。</p>

而原本应该在客厅里的一张书桌，已经不见了。</p>

齐美云不冷不热地扫了季若愚一眼，“今天你爸和你妈通过电话了，她说那边已经在帮你准备，过阵子就会来接你。”</p>

她话锋一转，“小予也快高考了，忙着复习，我把你房间腾出来给他了，你就去你那个朋友家先住几天，等着你妈来接你，你就可以去国外过好日子了。”</p>

季若愚眼神平静，似乎这一天早就已经料到了，小时候父母离婚时，其实她就是判给母亲的。</p>

听着齐美云不冷不热却带着讽意的话。</p>

季若愚朝着父亲卧室的门看了一眼，然后就拿起了自己的行李箱。</p>

“承蒙照顾了。”</p>

齐美云看着她拿过行李，嘴角挑起笑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恍然大悟道，“哦对了，家里钥匙你也留下来吧，反正你马上要出国了，用不着了。”</p>

季若愚从包里摸出钥匙，放在了桌上。</p>

走出小区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十点了。</p>

想来想去只能打给文君，只是文君那一头却是无法接通。</p>

刚一挂断，就有电话进来了。</p>

屏幕上头带着国际区号的长串电话号码，她心中忽然有些烦躁，直接就按了拒接。</p>

陆倾凡赶到的时候，她坐在台阶上，身边除了行李箱之外，已经放了好几个空掉的啤酒罐子了。</p>

原本他都打算睡了，就接到了她的电话。</p>

语气里有些哭腔，又带着些酒意，结结巴巴地大着舌头，叽叽咕咕一个人吐着苦水。</p>

说着继母把自己赶出来了之类之类。</p>

陆倾凡倒没有不耐烦，认真听着她的埋怨。</p>

只是听到她现在一个人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他才有些急了，但还是好歹听出来了，她说是在她家小区门口。</p>

因为送她回来过一次，所以还算轻车熟路。</p>

陆倾凡还穿着睡衣，从车上走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台阶上的季若愚。</p>

她有些喝醉了，小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p>

站起来时有些摇晃，离得很近，他能看到她眼睛里的泪光。</p>

她说话鼻音很重，有些哽咽，伸出手去拽了拽陆倾凡棉质睡衣的袖子，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p>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