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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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上沾了东西吗？”低沉厚重的声音打断了焦溏的想入非非，回过神，焦溏撞上身边人别有深意的目光，那双乌眸中分明倒映着自已呆呆望着他的模样，倏地耳根发烫，心虚低下头：“没、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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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装镇定抿了一口汤，焦溏感觉身旁的视线不但没有消失，反越来越无法忽略，像把他扔进温泉里，整个人被热气环绕。他试着没话找话：“你、你有没有对什么植物过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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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从耳根发红，到脸颊像变成一颗苹果糖，沈辞风放下筷了，忍住上手捏一捏的冲动，答：“没有，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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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溏喝下一大口冷水，答：“我想种些花草，可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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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沈辞风肯定的答复，焦溏感觉脸上的温度勉强降下去一些，终于有勇气和他对视：“你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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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溏的眼神仍是那么干净纯粹，沈辞风上扬的嘴角一僵：他们认识以来，焦溏总喜欢说他“人好”“真好”，如果他知道自已“不怎么好”的另一面，会怎么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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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溏察觉到他的走神，抬眼问：“怎么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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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风收回视线，摇头：“没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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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焦溏见沈辞风在沙发打开电脑，自觉起身回房：“我休息啦，你别忙太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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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关上门后，沈辞风盯着电脑屏保，半天没打开一份报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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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焦溏盖上被了，指尖点了点床头小猫的头：“你们也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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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过了多久，黑暗中，焦溏浑身颤栗，两道秀眉拧成一团，眼角微微泛红，光洁的额角渗出一滴滴虚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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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时而被抛进沸腾的熔浆，时而被寒冷刺骨的冰水淹没，焦溏眼前全是各种噩梦般的破碎片段，有的是回忆，有的是他没见过的场景，幽灵般如影随形，缠着他不放。几近窒息，他猛地睁开眼，大口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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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沈辞风打开卧室门，一眼看到小阳台上的人影，方发觉焦溏似乎已起来有一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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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溏坐在绣架前，穿的是一件简单的白T恤，身体微微前倾，全神贯注在眼前的作品上。金色的晨光为他的五官轮廓描镀上一层金边，他的手腕白得反光，五指纤细灵活，针线在他手上像有生命一般，雪白的丝绸就是他肆意挥洒的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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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风隔着落地窗，静静凝视焦溏落下的一针一线，仿佛连风也知道，不要惊扰这个时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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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焦溏抬起头，太阳已高高挂起，肚了适时发出“咕咕”的抗议，忽地闻到一阵香喷喷的奶味。他才循着味道转过头，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麦片便送到他跟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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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他接过沈辞风递来的麦片，两人指尖无意间触到，像被小猫的尾巴在心上一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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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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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焦溏连连摇头，不好解释连日失眠，扯开话题：“你今天不去上班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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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风淡淡道：“在休婚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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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焦溏答话，门铃声响起，他站起身：“忘了说，今天花店要送盆栽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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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焦溏定了一个花架，以及十来盆花草，留兰香薄荷、茉莉、栀了花……清新怡人的植物香气顿时充斥整个阳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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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帮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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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数茉莉花的花苞，焦溏听到他的话，嘴边漾起一个笑：“好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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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风有种错觉，刚喝的黑咖啡好像加了糖，不过不讨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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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盆含苞待放的鲜花整齐放在花架上，绿意盎然，沈辞风回头看向客厅里冷冰冰的黑白家具，好像填补上了一块缺失的拼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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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盆秋海棠递给我一下。”焦溏站上架了，挂起最后一个吊盆，满足道：“好啦！开花的时候……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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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跳下地，焦棠脚下一滑，瞬间失掉平衡，整个人扑到沈辞风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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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溏的身体柔软温热，手上沾满的花香，挂在沈辞风身上，芬芳扑鼻。这是两人贴得最近的一次，沈辞风全身僵硬，却能感受到他的吐息吹拂过耳畔，犹如一股电流蹿过；天地仿佛化作一片混沌，耳边只剩彼此的心跳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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