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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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溏目瞪口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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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沈辞风没说出下一句：沈家破产也是我一手策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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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就好。”焦溏尴尬得抠出一个大平层：行，全是他在自作多情，太丢人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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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担心我心情不好？”任沈辞风再迟钝，这时也意识到焦溏的心思，话锋一转：“我确实想去散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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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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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焦溏站在江边，看着面前的小游轮陷入沉思：比起散心，不如说是庆祝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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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赏脸吗？”沈辞风踏上甲板，向还站着发呆的焦溏伸出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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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焦溏脸一红，跟着他踏上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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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客舱，焦溏才发现，原来这是一艘改造成餐厅的小游轮，中间餐桌花瓶里插着一束鸢尾花，只有他们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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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椅了上坐下，焦溏见船缓缓离岸，波涛轻轻拍打船沿，泛起悦耳的浪花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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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少提起沈家的事。”侍应满上酒，沈辞风开口：“因为那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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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听沈辞风提起沈家，焦溏听他用冷静的语气提起父亲出轨，母亲精神崩溃，他被送出沈家，一段段尽是痛苦的回忆。焦溏不知道，当时仅几岁的沈辞风是怎么面对这一切？又经历了什么？才能面不改色提起这段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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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有自已的家。”焦溏情不自禁握住他的手：“不用把这些憋在心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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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风凝视着他瓷白的手背，温热的体温自他手心传来，如同一股暖流，拂去人心底的恨意和戾气。正当内心有些什么呼之欲出时，听焦溏冷不防开口：“就是那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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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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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溏站起身，快步走向装饰柜，指着柜里的一本书，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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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跟上他的思路，沈辞风试探问：“刺绣新题材的灵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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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溏用力点头：“对，没想到会在这里找到。你真是我的幸运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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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风腹诽：谁能想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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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的是一本画册，封面是著名的《蒙娜丽莎的微笑》，特别之处在于，这张蒙娜丽莎的怀里，窝着一只憨态可掬的胖橘，画册的名字是——《当肥猫走进世界名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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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之前不是提过，工业园里有个老板曾想刁难我们。”两人重新坐下，焦溏开口：“我听说，他改口是因为合作的大客户——雷泽集团提出的要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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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风握杯的手一顿：那个蠢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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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溏继续道：“我还听到些风声，说雷泽有意把整个工业园买下，不知道会不会对刺绣厂有影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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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风：“或许他只是觉得那里有升值潜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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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溏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外面有不少风声，说沈家破产和雷泽有关，感觉它家老总深不可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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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风：……谢、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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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溏开玩笑问：“你见过他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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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风额头渗出一滴冷汗，避开他的视线，看向侍应：“请上甜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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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沿江边绕了一圈，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起早上的小插曲。等船回到重发点，焦溏和沈辞风沿路散步回公寓，途中却不巧下起大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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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暴雨来得急，沈辞风当机立断脱下外套，遮在他和焦溏头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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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磅礴，焦溏被他护在怀里，两人像情窦初开的小情侣，相互依偎穿过雨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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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铺天盖地，焦溏却清晰听见，他们的心跳声相互交织，盖过外界的纷纷攘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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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实在太大，跑到公寓楼下时，两人不出意外被淋成落汤鸡，尤其沈辞风，衣服几乎能拧出水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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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换衣服。”焦溏一进门，迫不及待找出毛巾披在沈辞风身上，顺势伸手想帮他解开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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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沈辞风如临大敌，握住他的手，退后一步：“我自已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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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焦溏反应，他闪身躲进洗手间，“嘭”一声锁上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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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溏一脸茫然：为什么他表现得像我要毁他清白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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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里，沈辞风瞪着镜里的自已，握紧双拳：还没到时候……</p>

这段解释是他经过一天反复斟酌，想知道焦溏的看法，然则艰难说到一半，他不住疑惑：为什么没有一点动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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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溏竟然……又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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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心中的波涛汹涌一无所知，枕边的人静静闭上眼，嘴角仿佛含着一丝浅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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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风无语瞪着天花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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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沈辞风向沈卓提起昨天的事，毫不意外被对方一顿数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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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全身湿漉漉，孤男寡男，二人世界，这简直教科书般的天赐良机，你居然不把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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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风：我怕毫无准备，他不能接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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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卓发给他一个“没救了”的表情：在梦里先斩后奏怎样？假如发挥不好还可以装无事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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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风：……婚内强*是犯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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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卓：不至于不至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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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风揉了揉额头，沈卓又发来信息：或者你在他清醒的时候，直接问他可不可以连接？热知识，“连接”并不非得在晚上发生，也不一定要在卧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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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沈辞风不得不承认，这是另一个思路，不愧是吃苹果经验丰富的沈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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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刚生出的喜悦眨眼消失：万一焦溏看到他的……害怕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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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如果两人坦然相对，焦溏始终会有发现的一天，那人看到时会是什么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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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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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因为昨天淋了雨，焦溏感觉身体分外疲倦，便把剩下的公务整理好，打算带回家，边休息边处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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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家里没人，他径直走向卧室，推开门，眼前的一幕令他登时倒吸一口凉气：沈辞风背对着他，在换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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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注目的是沈辞风的背后，有一道从肩胛至腰间的疤痕，从颜色看来已有一段时间，但仍能看出伤处有多可怖，如同一条毒蛇伏在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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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察觉到什么，沈辞风转过身，面对呆在门口的焦溏，从对方的表情，他心下了然，平静问：“害怕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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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焦溏始终会有发现的一天，唯独不敢想象对方的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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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疤痕是他四岁时落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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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母精神病发，提刀要让他这个与沈父有关的“污点”消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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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焦溏一步步走向他，指尖颤抖，小心翼翼贴上他肩：“痛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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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溏的指尖温暖细腻，沈辞风握住他的手，脸颊贴上他的掌心：“已经不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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