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再见，我的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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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燎叔说我是他这辈子最得意的门生。”</p>

“他从未因为我是个女孩子就故意藏技，反而格外看重偏袒我。”</p>

黍离走在最前面带路，顾于欢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能感受到她的语气明显哽咽了起来：</p>

“他说，我是最适合继承他衣钵的门生。”</p>

“庭燎叔什么好的都第一个念着我。”</p>

她无声地流泪，眼泪从眼角滑落，轻轻地抚过脸颊带着一股凉意。</p>

“我好后悔，如果不是因为我当初心高气傲自请驻守边域庭燎叔根本就不会死。”</p>

顾于欢试着开导她：“这不怪你……”</p>

“不，”黍离摇摇头，“都怪我……”</p>

“我明明可以阻止这一切的……”</p>

她三两下擦干自己眼角的泪，勉强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正常了些：“三年前，庭燎叔曾给我写过一封信。”</p>

“他说，他的府邸里来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门生，是知善介绍过来的，叫司空。”</p>

“庭燎叔很喜欢这个门生，寄给我的信件里十句有三句都在说这个司空，剩下的七句则是对我嘘寒问暖。”</p>

“那时候我因为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和庭燎叔产生了分歧，他想让我多回凌渊城陪陪他，我想在边域多驻守几年增长几分见识。”</p>

“你说……” 黍离轻轻地垂下头，让长发遮掩住那张因悔恨而扭曲的面容，“如果我当初不和庭燎叔赌气主动回主城和他陪他，是不是就可以发现那个司空的异常了……”</p>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似乎想要将那份后悔牢牢锁住，却发现它早已在心底生根发芽。</p>

后悔的滋味，如此苦涩，如此深刻。</p>

二人一神武在地道里一顿弯弯绕绕，走了快两刻钟才出了地道，正式到了凌渊城外。</p>

月上梢头，银辉洒满凌渊城，宛若轻纱笼罩在繁华的城池之上。</p>

明月如玉盘般悬挂，洒下银河般温柔的月光，轻轻拂过每一寸土地，照亮了凌渊城的各个角落。</p>

“黍离前辈你快看，”顾于欢指着凌渊城上空方向惊讶道，“司空的魔气结界消散了！”</p>

黍离循着他的指引抬头看去，一直阴郁着脸色终于勉强好看了些：“看来稷之他们成功了。”</p>

“走吧，去和他们汇合。遂渊叔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他们几个人是打不过司空的。”</p>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顾于欢说着，抱着无归不敢耽搁就往城门的方向赶。</p>

凌渊城的城门在远处渐渐显露，黍离的身影在月光的洗礼下愈发清晰。她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p>

恍惚间，她最后一次看到了庭燎的身影，如同天边最柔和的星光，温暖而遥远，向她挥手致意。</p>

老者负手立于月下，眼中透着慈爱，注视黍离时眉眼间尽是笑意。</p>

夜色中，黍离再也没有回头，她轻轻地挥了挥手，道别的轻语在风中飘散。</p>

“再见，庭燎叔。”</p>

“再见，我的恩师。”</p>

“真希望……下辈子还能做你最得意的门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