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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浮动着的光。</p>
温柔而又静谧。</p>
仲春城抬手，指腹心摩挲阿苦眼尾。</p>
此时那双眼似露珠，若是指腹心的力道再重些，那涟涟水滴便会浸没他的指尖一路淌进心里。</p>
“小阿苦，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p>
“到时候我把你敲晕，等你醒来时，已经在莫斯科了。”</p>
阿苦眨眼，顷刻，那涟涟水滴瞬间浸没他指尖。</p>
仲春城指尖颤动，如颤动着情思：“唉，不哭不哭，我怎么会敲晕你呢。”</p>
“那都是唬你的。”</p>
“小阿苦怕疼。”</p>
“我不会做让你难受的事。”</p>
阿苦小小抽噎了下，似乎早已习惯压抑，不敢放肆地宣泄情绪：“...先生，你知道我曾伤害过今先生的爱人吗？”</p>
“我...我是一个很坏的人。”</p>
“我也曾想着将他拖入跟我一样的地狱...”</p>
“太脏了，我洗不掉满身的污秽。”</p>
“先生，我不值得。”</p>
“若是在你们的计划里，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那或许才是我唯一的好用处。”</p>
就在这时。</p>
在阿苦说完最后一句话。</p>
他被男人猛地倾身过来抱住。</p>
视线里。</p>
所有的光皆被仲春城的怀抱遮挡。</p>
可这样的昏暗。</p>
竟是今生，前所未有的温暖与柔情。</p>
苦艾味道占满他的呼吸，男人轻缓的声音占据他的脑海：“任何人都并非完全的良善。”</p>
“如果始终持有良善于心，才是最重要的。”</p>
“那日，信纸上。”</p>
“你说：你曾护住了将你保护在身躯之下的人，后来你伤害了他，幸而未酿成大错。”</p>
“小阿苦，你不是一个很坏的人。”</p>
“犯错，可以改正。”</p>
阿苦的泪，不可避免地洇湿男人胸口的衣服布料，它们如此温热，却在抵达仲春城的感知时，变得灼热滚烫。</p>
仲春城将怀抱收紧，手停在阿苦瘦薄的肩背。</p>
那凸起的骨头。</p>
似蝶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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