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傅晶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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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晶看着程栎歆略带疲态的眼睛平静地问：【宋越呢？】</p>

“晶晶，你想起来了？”齐白他们都惊讶地看着傅晶。</p>

【我根本没有忘记。】</p>

”那你之前……怎么……”齐白磕磕绊绊地说，他不明白为什么傅晶之前都不提起宋越的事情。</p>

傅晶想了想，才落笔：【害怕。】</p>

什么？众人都不解地看向她。</p>

【醒了之后我就想问宋越了，但是依稀记得宋越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医生要提到他的时候齐白又故意打断，还一直有意避免提起他，我害怕宋越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怕自己会接受不了。】</p>

众人都沉默地看着这段话，没想到傅晶这两天一直都在独自煎熬。</p>

“晶晶，这事是我做的不对。”齐白摘下眼镜，抹了把脸，“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说起他，只是你受伤很严重，躺了好几天都没有意识，醒了之后又说有事情想不起来了，我这才……”齐白有些愧疚。</p>

【你是为了我好，我知道。】傅晶淡淡地笑了下，【我之前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脑子的确不清醒，也懦弱的很，手机就在我旁边我都不敢拿过来发消息，放任自己每天睡觉……】可是每一次睡着之后都会做着同样的噩梦，梦见宋越身下流出血液的情景。</p>

【现在好点了，我觉得自己可以承受得住了，悦歆姐，和我说说吧，宋越怎么了？】傅晶的手没有颤抖，好像药物带来的后遗症已经消失，但纸页上深刻的字迹却暴露了她恐惧的内心。</p>

程栎歆有些悲伤地看着她，重重呼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小越他……还在重症监护室……”</p>

傅晶听了这话觉得心口的大石似乎落下了一些，她轻轻地舒气，尽力扬起嘴角，【这样啊，看你们的表现我还以为他没了呢】</p>

她的语气轻松，好像听到了好消息。</p>

秦榭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反而是程栎歆握紧了拳头说道：“晶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然秦小姐他们不会瞒着你宋越的事情，其实我之前都是在你睡着之后来看你的，奶奶他们也都是故意没有来的，就是怕让你想起宋越伤心。”这一点上，程栎歆和秦楹齐白他们的做法惊人的一致，或许是因为他们已经将她当作了自己的家人。</p>

“小越受伤很严重，赵雪的子弹离他太近了，防弹衣也没办法挡住子弹，子弹深入腹部，内脏大出血，虽然即使做了手术，但情况仍然很严重。”程栎歆的手有些颤抖，这是姑姑唯一的孩子，也是他们程家失而复得的孩子，宋越出事对于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打击，但她还是坚持说下去，“更糟糕的是，赵雪的子弹上面有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医药公司里面的什么害人的东西，让他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伤口不能很好的修复，所以现在还在重症。医生说恐怕情况很难说……”</p>

傅晶静静地听着程栎歆的讲述，没有任何反应，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继续说什么，她才写道；【就这些吗？】</p>

什么意思？几人不明白地看着她，只有秦榭好像知道了什么，目光有些担忧。</p>

【还在重症，那就还有希望，警察肯定也在加紧审讯赵雪找相关的药物线索，我相信他。】傅晶的目光平和。</p>

在场的人见她心态这么好，自然为她高兴，但看到她写得内容心里却并不像她一样那么乐观，只是傅晶的情况也不稳定，不好这个时候打击她，便也都好像被她激励了一样舒气微笑。</p>

傅晶知道，他们心里肯定还是觉得宋越的情况基本无解，所以故作态度安慰她。但是奇怪的是，听完程栎歆的话之后，她心口的大石反而切实地落了下来，不就是等吗，左右她现在也在医院，等得起。</p>

傅晶躺下了，确认她真的睡着之后几人默契地走出病房，或站或坐地聚集在外面，沉默不语。</p>

良久，秦榭才叹道：“这就是我和大姐真正担心的地方。傅晶的性格是她的缺陷。”</p>

程栎歆不解地看向他，“缺陷？”</p>

秦楹也揉了揉眉心，往日的从容在这几日的工作和担忧中消散了，她看着同样是一位长姐地程栎歆说道：“你应该知道晶晶的身世吧？”</p>

程栎歆点头，小叔叔已经和她说起过了，傅晶从小是个孤儿，后来差点变成她的堂妹，和程家的缘分不浅。</p>

秦楹长长地叹了口气，“晶晶不仅是个孤儿，她小时候有一些精神上的问题，嗯……有点像是自闭症，但又不完全是，由于本身的特殊，她才会被送到孤儿院。”</p>

齐白和程栎歆都惊讶地看着她，傅晶有病？</p>

“到底是什么病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了，只是她从小就不愿意和人说话，和孤儿院里面也是特殊的那个，院长对于她格外照顾，所以其他人都很排挤她，会欺负她。但是傅晶有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她会下意识听从身体的本能，据院长讲，她曾经将一个比她大的小男孩打到满头是血，进了医院，当时不过四五岁。”</p>

“我和她认识这么多年没发现她有暴力倾向啊？”齐白不敢相信，在他印象里，傅晶一直都是安安静静，偶尔发疯也就是不说话或者阴阳怪气而已。</p>

秦楹看了他一眼说道：“不是暴力倾向，只是一种保护机制而已。从那次之后，她再没有表现出这种现象了，爷爷后来咨询过医生，那次见血了之后把她也吓到了，之后她的表现就趋向于正常，只是不爱讲话而已，医生说她其实是在学习其他小朋友。”</p>

“她的保护机制在那之后也转变了，从这种外化的暴力行为变成了内化的心理行为。你们可能都有感觉，晶晶平时很稳定，即使生气也不会维持很长时间，其实是因为她一直都在忍耐。她习惯性将一切让她不舒服的事情压在心里，到达一个临界点后就会她会让自己通过不同方式爆发出去。但是归根结底，这种忍耐对于她的心理来说是有负担的，所以我会之前我会说干脆让她和我们回北城，也许熟悉的环境对于她是有好处的，并不仅是因为避免她知道宋越的事情。”当然，现在看来是想当然了，傅晶压根没有失忆那回事。</p>

秦楹担心地回头看着病房内的傅晶，“我觉得，现在她又不自觉将一切让她不舒服的消息或者情感压在心里了。”</p>

几人都沉默了，现在傅晶和宋越的状况说不上谁更好，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医生能够发现宋越和傅晶身体内到底是什么药物，或者警察可以从赵雪那里得到什么线索。</p>

的确如傅晶猜想得那样，警察自从抓住赵雪就没有停止过审讯，邓磊、赵前进、张辽……甚至张局都进了审讯室，就是为了从赵雪口中得到足够多的消息。</p>

赵雪好像是认命了一样，无论他们问什么都是供认不讳，从一开始来到华州组建自己的组织，到后来在惠新通过一些项目为自己牟利；从奖学金计划，再到医药公司……种种罪行，都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期间犯下的人命简直是惨不可闻。</p>

但是奇怪的是，在提及丽北的事情时，她却一反常态保持沉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