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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恨意吞噬了她，在冲动之下，她针对那母子俩下了许多次手。</p>
次次要命。</p>
可又因为那男孩的聪颖，次次都落了空。</p>
最终，男孩将她每次下手的证据收集起来，抖到了长孙策面前。</p>
哪怕到了这种地步，长孙策还是不愿意废掉陆氏。</p>
他只是再也没踏进过陆氏的屋子。</p>
而在这个时候，愿主病了，病得很重。</p>
医女甚至不计前嫌地给她把脉，但救不了。</p>
长孙策进宫求了御医来诊治，却也救不了。</p>
最终不治身亡。</p>
她夭折的当晚，陆氏也一根白绫，了结了自己的性命。</p>
长孙策悲痛无比，为此，守足了三年的孝。</p>
三年后，医女被扶正，成了世子夫人。</p>
——</p>
小乖悄无声息地从房梁上跳了下来。</p>
“只要你阻止长孙策接下那桩公事，他就不会出意外，就不会失忆，更不会带回来一个男孩。”</p>
无忧却笑了，她偏了偏头，问它：</p>
“你觉得陆氏现在幸福吗？”</p>
小乖道：</p>
“女儿聪颖，丈夫情深，有什么不幸福的？”</p>
“那你知道愿主是得了什么病吗？”</p>
“什么？”</p>
“心病。”</p>
她淡淡地道：</p>
“小孩是一张白纸，大人在她身上描绘什么，她就会变成什么样。”</p>
“十岁的孩子，抑郁至死。她都遭遇了些什么？”</p>
“她为什么会想变成一个男孩？是谁在她的耳边，灌输的观念？”</p>
小乖不敢置信，它也知道事情的始末：</p>
“可是，陆氏很爱她啊。”</p>
“不够纯粹的爱比纯粹的恨还要可怕，叫人软弱，叫人留恋，就像挥刀斩进水里，做无用功，最后失去挣脱的力量。”</p>
她眉眼冷峭，丝毫不复小孩的天真。</p>
“我会让陆氏明白，该怎样来爱我。”</p>
她从来没真正给人当过女儿。</p>
但她这么好，自然会成为这世间最好的女儿。</p>
自然只有这个世间最好的娘亲才配得上她。</p>
她会让她明白，有她这样的女儿，就是她陆氏最大的幸福。</p>
——</p>
“你要读书？”</p>
陆氏放下手中的刺绣，认真地跟女儿说话：</p>
“读书认字很辛苦的，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了。”</p>
她眉眼柔和：“你还小呢，你三叔、四叔家的姐姐们，都是八岁才去学堂的。”</p>
无忧冷着小脸，认真地道：</p>
“前院是六岁开蒙。”</p>
陆氏吃惊地道：</p>
“前院都是你哥哥们在上学，学的都是圣人之言，女子……”</p>
她清凌凌的眼睛望向她，说：</p>
“女子如何？”</p>
陆氏顿了顿，在她的目光下忽然有些压力，但长期以来的观念让她几乎不需要思考地道：</p>
“女子该学琴棋书画、管家理事、侍奉夫君与长辈。</p>
“若你喜欢读书，学些诗歌也可以。”</p>
无忧毫不犹豫：</p>
“这些我都不喜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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