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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妃尖利的声音回荡着室内，宋惊鸿的脸瞬间沉了下来。</p>
一股无形的气势在福禄堂内扩散开，</p>
宋惊鸿是真正上过战场，踏过尸山血海的。</p>
她杀过的人，可能比这些女眷们这辈子见过的人还多。</p>
有胆小的已经控制不住，害怕得在发抖。</p>
就连见过世面的老王爷也呼吸有些紊乱。</p>
气氛逐渐冷凝之下，无忧却丝毫不受影响，</p>
她伸手拣了一块核桃酥，往嘴里扔去，牙齿碎裂酥皮的声音在寂静之中，格外突出。</p>
陆氏吓得捂她的嘴，却被无忧抓住了手没有成功，</p>
宋惊鸿朝她投来目光，在这个间隙，老王爷终于有机会喘口气。</p>
他迂回一步。</p>
说，让陆氏与宋老夫人先叙叙旧。</p>
其实他打的什么算盘一目了然，无非就是让陆明月劝劝她娘。</p>
而老王妃也就在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时震怒，待老襄王的话一出来。</p>
她的神情也平静了下来，甚至还隐隐有些得意地瞟了一眼宋惊鸿。</p>
因为，众人都知道陆氏不会愿意和离。</p>
她对世子是那么地一往情深，以及……</p>
“娘，我不能和离。”</p>
此刻，梧桐苑的正堂里，陆明月鼓足勇气把这句话说了出口。</p>
宋惊鸿在太师椅上坐得板正，闻言瞥了她一眼，没说话。</p>
陆明月从小就怕她，只是一眼，就吓得她心肝一颤。</p>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宋惊鸿却不听，而是挥手对站在陆明月身后的无忧道：</p>
“过来。”</p>
无忧上前两步，宋惊鸿拿起她的手捏了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p>
“是个好苗子，骨骼坚韧。</p>
“看手上的茧子，平日读书习武也没有懈怠。”</p>
“祖母。”</p>
无忧唤了一声。</p>
陆明月赶忙道：</p>
“喊错了，无忧，这是你外祖母。”</p>
无忧露出奇怪的表情，问她：</p>
“我的祖母要将我们赶出住的地方，而外祖母却在给我们撑腰。</p>
“到底谁是‘外’人，谁是亲人？”</p>
陆明月呼吸一顿，不说话了。</p>
宋惊鸿听得这话，哈哈大笑出声，笑声十分的豪放，过了好一会儿才停。</p>
“好孩子！说得对！我就是你亲祖母！”</p>
“真是奇了怪了。”她道：“你怎么能养出这样的好孩子？”</p>
“应该还是因为有我这样的祖母，无忧像我！哈哈！”</p>
陆明月：“……”</p>
无忧倒是为亲娘说话：</p>
“母亲她虽然性子软弱，但纯善坚韧。”</p>
陆明月：“……”</p>
“好了，我跟你母亲说些话，你先出去吧。”</p>
陆明月目送无忧小小的背影走了出去，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p>
宋惊鸿忍不住又冷嗤一声：</p>
“出息，在家靠你爹跟我，长大了靠你丈夫，你丈夫死了又靠女儿。”</p>
陆明月咬咬嘴唇，道：</p>
“娘，我错了。”</p>
宋惊鸿不说话，陆明月破天荒地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了下去：</p>
“但我不能和离，不是因为……策哥。”</p>
她眼眶有些湿，却还是鼓着勇气说了出来：</p>
“我不能把无忧一个人丢在王府里。”</p>
宋惊鸿默然，却也没有反驳她。</p>
如今陆家的兵权都在大儿子手上，她虽然也有一些私兵，但那见不得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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