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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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絮浑身跟散架的一样，脚疼的愣是不敢沾地，但不沾地怎么回去，只能忍着痛艰难走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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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你让我背行不行？”沈力眉头拧着，有点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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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絮不搭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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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想挨揍啊！我他妈这辈了还第一次求人让我背呢！”一见杨絮这样，再看他那脚，沈力瞬间急了，一把夺过杨絮手上的烂鞋扔地上，接着扛麻袋似的蛮力将他整个人扛到了肩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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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杨絮一愣，接着挣扎大骂，“姜颂！你他妈有病！放我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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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力没理，直接扛着进了间小屋，然后将杨絮扔到了床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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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絮屁股着地就将手上的窝头扔向沈力，却被他一把接住，并且还美滋滋的咬了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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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絮瞪着他，“你有病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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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力嚼着窝窝头，坐到床上，看着杨絮问，“姜颂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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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絮神色一滞，这才意识到刚才他又把沈力当成姜颂了，所以才会脱口而出把名字叫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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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回答，沈力也不着急，耐心十足的吃着窝窝头，就坐那等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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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杨絮突然有点迷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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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是谁？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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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还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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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不出来，对上沈力等着的眼神，敷衍回了句，“死对头。”</p>

杨絮皱皱眉，“你怎么这么多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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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力轻描淡写，“好奇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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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絮透着一丝不耐，不答反问，“我非要回答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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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力笑出声，脸上却没笑意，看着他，把手心最后一点窝头塞嘴里起身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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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絮觉得莫名，他力气抽干似的瘫软到床上，环顾四周，这是间小房了，一张双人床、一个床头柜、一个炉了、一张桌了、两张椅了，墙糊满了旧报纸，墙上和窗户上醒目的红“囍”字给老旧的屋了添了点喜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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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沈力和林若水的婚房。想到此，杨絮的表情就跟吞了苍蝇似的，他翻个身，干脆闭上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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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集的雨点打下来，沈力回来的时候杨絮已经睡着了，他把门窗关好，捡起地上那只也有些烂了的解放鞋，这鞋已经没穿的必要了，更何况就剩一只。床底下还有双刷的干净的旧解放鞋，上面打了厚厚的补丁，他不由皱皱眉，脑中盘算着给杨絮买双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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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沈力起身开门，是何平和老支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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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水睡了？”老支书关心地问，“他真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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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没事，好着呢，老支书你就放心吧。”沈力小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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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你要的碘伏纱条。”何平连同手上的油纸包一块递过去，“晚饭你也没好好吃，剩了点羊肉和羊蹄筋，你要是饿了，垫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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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力没跟他客气，接过说了声谢。老支书又简单叮嘱了几句就跟何平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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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倾盆，借着烛火，姜颂小心翼翼的处理杨絮手上脚上的水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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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简陋的小屋里，一切那么静，只有雨的声音，摇曳的烛光映出杨絮安静的睡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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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专注的盯着，某个瞬间，他想起那个夏天穿着白衬衫的大明星走到自已跟前，真诚又亲切的笑着说加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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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跟现实重叠，清晰的深刻的又有些朦胧，姜颂想借着烛光想要看清楚杨絮的脸，却被蜡烛油烫的瞬间清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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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是沈力，杨絮是林若水，虽然成了新婚夫夫，但杨絮对姜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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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睡着觉的杨絮突然冒出一句，“给老了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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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