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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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后是摇来晃去的小船，平静的海正借此托举着我。</p>

但这是船吗？</p>

这里是海洋吗？</p>

它停止了摇晃，一片黑暗中，我被捞出，出水的瞬间，失落已久的文明遗物重现天日。</p>

她的声音进入我耳里，朦朦胧胧，我的脚下空无一物，却是从土壤中生出的嫩芽。</p>

“为什么鸡会下蛋？</p>

因为让蛋孵出小鸡</p>

为什么情侣们要亲吻？</p>

因为鸽子们咕咕叫</p>

为什么漂亮的花会凋谢？</p>

因为那是魅力的一部分</p>

为什么会有魔鬼又会有上帝？</p>

是为了让好奇的人有话可说</p>

为什么木头会在火里燃烧？</p>

是为了温暖我们的心</p>

为什么大海会退潮？</p>

是为了让人们说：“再来。”</p>

为什么太阳会消失？</p>

为了装饰地球的另一边</p>

为什么会有魔鬼又会有上帝？</p>

是为了让好奇的人有话可说</p>

为什么狼要吃小羊？</p>

因为要好好汲取养料</p>

为什么有龟兔赛跑？</p>

因为光跑没什么用</p>

为什么天使会有翅膀？</p>

为了让我们相信有圣诞老人</p>

为什么会有魔鬼又会有上帝？</p>

是为了让好奇的人有话可说</p>

你喜欢我们的旅行吗？</p>

非常喜欢</p>

我们看到了很多漂亮的东西，不是吗？</p>

可惜我没能看到蟋蟀</p>

为什么是蟋蟀？</p>

还有蜻蜓</p>

也许下一次吧”</p>

“也许下一次吧。”</p>

没有下一次了啊，妈妈。</p>

因为你已经死了。</p>

我睁开童真的眼看着妈妈，她金色的长发晃动着太阳的辉光。</p>

还有一张年轻的、散发光泽的白皙的脸。</p>

她轻拍着我幼儿的背，我臃肿短小的四肢满满当当在她怀里。</p>

“飞啊，飞啊，我的小蝴蝶。”</p>

她的脸逐渐放大，我们额头相抵，妈妈微弱的呼吸打在我的鼻子上。</p>

“飞啊，飞啊，我的小鹰——”</p>

“我的莱尔。”</p>

在她呼出的雾气里我打出一个毫无威胁的喷嚏，在这冲击里我再次睁开眼。</p>

疲倦的月光照进黑黝黝的女生宿舍。</p>

这一次是长大后的我，这一次是真实的世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