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初至何处归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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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嚼慢咽。”</p>

正欲直接咽下，闻言一顿，半晌才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细嚼。</p>

“好吧，信你才三岁。”</p>

栗子，是温热的，池玖忆的怀抱也是。</p>

云深等四人不常见白清，不全因是池玖忆随身携带白清，还有白清过于非常人了。</p>

看着银线拉动陶壶壳与茶杯，池玖忆问了怀中的白清一句：</p>

“风灵？”</p>

风来越窗翻页，掉落芸香草。</p>

池玖忆见此轻笑事：“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p>

说着，翻回原页，只见上述：</p>

风灵，属半仙，通天地之灵，形貌各异，多无情寡欲者。</p>

有关风灵的书极少，池玖忆全靠猜测，算卦看面相掌纹一类对白清统统无用。让池玖忆翻了不少书。</p>

可惜，池玖忆猜错了，白清是风神，而非风灵。</p>

“有书记载，风灵寿可同天，那是不是直至我老之将逝，你不过年少。”</p>

这大抵便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死吧。如人妖相恋，最终不过相思苦恋。：</p>

想再捏白清的脸颊，又及时收手，池玖忆叹了声：“书上无载，我该如何呢？两年了，你怎么就没长啊。”</p>

白清仅是抬首，一字一句唤道：“池玖忆。“”</p>

一抬头，白清脖颈与脸上的淤青藏不住了。</p>

不知为何，白清身体变得尤为脆弱，哪怕是替白清撩好耳边青丝，不慎蹭到便会红肿，稍稍用力就又是一片青紫了。</p>

纵使池玖忆再小心翼翼、动作轻柔，白清还是满身青紫。</p>

池玖忆接过定窑牡丹花茶杯，垂首低眸望白清。</p>

两年了，池玖忆用了两年才教会白清喊他的名字。</p>

“罢了，”放下茶杯，池玖忆去翻《山海经》，道，“去为你捉来只能治口齿不清的异兽。”</p>

池玖忆常会喂以白清大补之物，可日久月长才发觉凡物无用，须是有灵。于是池玖忆翻出了积灰的《山海经》。</p>

轻放好白清，池玖忆忍不住笑问：“我又要走了，不说些挽留之语？”</p>

风过衣角，如拍了拍池忆的肩膀，扯着衣角让他快走。</p>

池玖忆总不在山，像在寻找什么，遇到白清后心安了，似乎已寻见了，可不想外出，朦胧间又下山了。</p>

池玖忆自是不知是因白清，是因白清下意识赶池玖忆，让池玖忆离开他身旁。</p>

未得反应，池玖忆也只能无奈离去。白鹭、白鹤、白鹤会来照顾白清的，池玖忆理应放心。</p>

清宁便是钻了这空来看小师弟的。</p>

小师弟可爱是可爱，但师叔不让碰，怕碰坏了小师弟。</p>

“小师弟～”</p>

白清未动，清宁也习惯了，抬头看椅上的白清，嘀咕道：</p>

“怎么一直都呆呆的，不会理人，难不成师叔捡回了个傻的？不应该，师叔慧眼如炬把我带来了何处归来山，怎么也不会是看上了小师弟才带回吧。”</p>

白清的确长得讨人喜，让清宁恨不得揉搓一阵子。</p>

“我小师弟长得就是玉雪可爱、白白净净、粉雕玉琢，”清宁伸出了手，想捏一提白清的脸蛋，道，“捏一提师叔不会知道吧？”</p>

白清慢吞吞抬首，并未看向清宁，而是看向清宁的身后。</p>

不需要白清来唤一声，清宁懂了。</p>

糟了。清宁内心咯噔一声，顿时如临大敌退在一旁，垂头想把自己埋进地里。</p>

池玖忆都不敢乱碰白清，清宁又凭什么去碰白清。</p>

池玖忆的斜倚门习惯是跟白清学来的，只是池玖忆不知。</p>

走向白清，池玖忆弯腰，嘴角微微上扬，道了声：“嗯？”</p>

“池玖忆。”</p>

“怎么不会喊师父。”</p>

“池玖忆。”</p>

“我在。”</p>

白请，清又一言不发了。</p>

直腰转身看向清宁，池玖忆并未有怪为难清宁，摆摆手便让清宁走了。</p>

就差给脚上装风火轮的清宁一溜烟便跑没影了，不忘回首再望心心念念的白清一眼。</p>

她对白不染有种特殊的感觉。</p>

仿佛一见到白清便安心宁静，很淡泊。见到江星垂便是直皱眉，火气特大，总有一种小虫在身上爬的感觉，对云深与秋唯落毫无感觉，至于师叔——</p>

会恍惚，恍然如见白衣少年倚望柱，眺望远处静待风来。莲池游鱼少，半枯半粉白莲。青竹一丛压屋檐，摇落冷青添凄凉。</p>

忍不住想开口，想长篇大论一番，苦口婆心劝不动相思人。</p>

清宁有梦，梦中李月天地寒，她怎么也走不出一方游园。</p>

梦见冬至时分，落满了霜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