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芳草才芽，梨花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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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想等。</p>

白清沉默不语。</p>

“你快快长大好不好？”</p>

快长大？白清未看池玖忆一眼，只心道：我不盼着长大，我只想离开。</p>

“这细手嫩臂小腿纤腰的，能跑吗？不能就听话乖乖待在我怀中。”</p>

白清能坐能站，但跑不了，连走几步都会摔倒，令池玖忆恨不得日日抱着白清走，好让白清双脚不沾地。</p>

“听话，别走了，就在我怀中吧。”</p>

白清不作反应。</p>

池玖忆无奈：“怎么又成这样了。”</p>

此时此刻，白清仿佛变回了八岁前的模样，毫无反应。</p>

“你难不成是瓷做的，”池玖忆看见了白清身上的裂纹，叫了声，“瓷娃娃。”</p>

骤起风，似拍了拍池玖忆肩膀。</p>

看得出，很气。</p>

池玖忆莫名来了兴趣：“瓷人。”</p>

“……”</p>

风可能不想理池玖忆了，虚扯了扯池玖忆发丝，便走了。</p>

“瓷人。”</p>

白清未有反应？</p>

啧了声，池玖忆继续翻阅医书，顺手给白清换了个双手环颈的姿势。有些松，是白清不想吧。</p>

池玖忆教不会白清，唯有白清去学。</p>

“师叔，我要不要裹脚？”</p>

“为何想该不该裹脚。”</p>

“我，”清宁咬唇，有了犹豫，“山下的女孩个个都裹脚。”</p>

"那是山下，山上听谁的。”</p>

清宁先看向了池玖忆怀中才五岁的小白清，才看向池玖忆，不言而喻。</p>

“听师叔。”</p>

池玖忆欲启唇，却一顿。</p>

“不过总角之龄便裹脚，”白发遮眼的少年立于身前，道，“残身摧智。”</p>

“本应是撒欢无邪的年纪，却失了灵气，裹足缚于几双三寸金莲之鞋，罪也，恶矣。”</p>

应了声：“有理有据。”</p>

"我最不喜什么及笄之年该嫁，父母媒妁之言。及笄的女孩才这般大，尚是幼子，嫁夫育子太重，担不起的。”</p>

（古人十五为及笄之龄，及笄即嫁人育子。可古常以虚岁计之，往往大上一二岁，如此一算，嫁人时她们可能才十四、十三岁。)</p>

池玖忆刹那回神，正惊讶于从未有反应的白清竟动了，却见白清一声不吭揪着他的衣裳便立起，面无表情在他额头一敲。</p>

轻轻一敲。</p>

清宁瞪大了双眼。</p>

小师弟不是痴傻吗？小师弟不是站都站不住吗？小师弟方才做了什么？他敲了师叔的额头？!</p>

白袍散发少年似乎略气，执经倾身，便要在额头一敲。</p>

纵丝不动，静待人来。</p>

还未一敲，经书脱手，坠地有声。少年倒入怀中，又是睡着了。</p>

环住少年腰身，低首一看，少年的呼吸轻轻洒在胸前，和少年一般轻。</p>

呼吸好轻啊。</p>

如此一想，无故怕少年将去。</p>

却回神，池玖忆接住了后倒的白清。方才，好似看到了什么。</p>

“你怎么又倒下了。”</p>

白清不应声，若不是池玖忆及时接住了他，他应是头破血流了。</p>

笑了白清几声，池玖忆转首对清宁道：</p>

“不必裹脚，你做你自己便够。”</p>

下山阶时，清宁还是怔着。</p>

为什么，她总觉有什么不对劲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