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昨日始闻莺，今朝蝉又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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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长去鸟微，高秋画扇。</p>

白忆昔提着几壶桑落酒便来何处归来山了，候于堂中。</p>

何处归来山一入秋，满山黄叶，风来秋意浓。</p>

而池玖忆才从九华帐中抱起白清，近来白清霄嗜，又复华发，池玖忆无可奈何。</p>

想来春乏、夏倦、秋困、冬眠，白清总是嗜睡。</p>

玉人扶起软无力，揽衣理鬓细瞧容。</p>

“你的眉眼怎变了。”</p>

之前白清的双眼为睡凤眼，好一副懒散样。如今一瞧却不似，略像丹凤眼。</p>

闻道眉眼变，梦魂中惊醒，已是右眼泛秋色。</p>

梅石画屏直棂窗，云子棋局备新茶。来者闭眸静候人，仙袂犹霓裳羽衣。王容花颜如仙，玲珑云鬓生花样，金珰金钗银步摇。</p>

闻声知人来，开眸见落座，却怀抱白发仙。</p>

白清的眼型又变成睡风眼了，只是闭眸熟睡未醒。左腕间系有花青色发带，发带另一端系在了池玖忆的左腕上。</p>

自从春时白清一跑，池玖忆便是让白清离不了他身旁一丈之内。一刻见不到白清，池玖忆一刻也不安心。</p>

至于白清所说的：“我已束发，合该分居，礼不当同榻而睡。”</p>

池玖忆压根没放心上，何处归来山上并未独属白清的宅院，师兄师妹皆有，独无白清，硬要说，池玖忆的屋宇便是白清的。</p>

白清却一执笔，于山腰处画了座院落便欲搬到山腰处</p>

池玖忆怎许？于是白清去何处，池玖忆便去何处。</p>

缠久了，令白清不得不将院落搬至池玖忆居所附近。可看似是分居而住，但池玖忆自由出入白清的院落，照旧与白清同榻而眠。</p>

面对白清，池玖忆只有一句：“你是我捡来的，是独属于我的所有。分什么你我。”</p>

白清试图反驳：“不是捡。”</p>

“那是又什么。”</p>

“捉。”</p>

“那你也是我的了。”</p>

“……，池玖忆，你这厚脸无耻是谁教的。”</p>

“过奖。”</p>

黄叶满庭寒日斜，残霞昏日树苍苍。</p>

正好白清的睡姿，池玖忆一瞥白忆昔，道：“他秋来睡意浓，我不放心便如此了，还需面谈？”</p>

眼覆白纱的白忆者垂首执子，眼不见为净。</p>

面上安安静静下着棋，白忆昔心声不止：“瞧瞧，人才十五岁就迫不及待各种诱引了，还变相软禁了，等人再长大一点岂不是直接压床上做了。说不定今年就要不住破了人家的处子身，不过白不染才十五岁，能经受得住池玖忆吗？池玖忆的又有多大，精力会不会和某棠一样能从月初做到月末了？要是白不染能生，方圆八十里估计都是他俩的……，不对，池玖忆不舍得让白不染生，唯恐白不染痛到了，真是溺爱呀。”</p>

蓦然闻一阵细咳，才意识到白不染是能听到她心声的，白忆昔内心咯噔一声，</p>

嘶，早知会如此先断共心了。</p>

白清欲醒将坐起，被池玖忆轻拢在小怀中，还未睁眼，池玖忆已抬左手捂眼，低声呢喃般：</p>

“再睡些，乖，有我在，你继续睡，听话。”</p>

现时依在池玖忆左臂弯中，乏意席来，唔了几声，白清便靠着池玖忆的胸膛又是睡下。</p>

白忆昔内心：“看这捂眼的姿势，太宠溺！还有‘乖’＇听话’‘有我在’，连声音都透着无限偏爱，池玖忆简直把年长者的娇宠讲释得明明白白，还实践了！白不染都被养出几分娇气了，不对，白不染本就体弱多病，那在床上白不染会不会更脆弱？会不会哭出来呢？话说白不染会哭吗？哭出来会不会梨花带雨、可怜兮兮、惹人喜爱，令池玖忆欲罢不能？”</p>

白清又咳一声，仅白忆昔可闻。</p>

白清在问，为何寻他。</p>

白忆昔一正经，便答，因裂缝一事。</p>

冥涯是白忆昔所发觉的，但镇守冥涯的是白清。</p>

白清问，冥涯如何了。</p>

白忆昔答，天道想毁掉冥涯，释放所有不可入轮回的恶鬼，或说是引爆冥涯。</p>

冥涯乃流放之地，凡不可入轮回之恶鬼皆被放逐于此。自白忆昔偶然发觉后，便成了流放罪人的好去处。</p>

白清又问，天道何在。</p>

白忆者反问，你怎会不知？两百多年前你亲自碎天道本体，如今天道誓要你偿回，想必沦落至不可挽回的地步。</p>

两百多年前天道将白清视为错误的存在，欲清除白清，而白清欲改天换道了，便趁机碎天道本体。</p>

一想到这个，白忆昔便欲言又止。当初白不染碎天道本体，不仅惊动了她们四个，连沈疏鸿都惊醒了。</p>

本来天道像个维护程序运转的系统，不允许任何一步代码出现错误与漏洞，而白不染成了天道的眼中钉。白不染让天道这个系统下线了，虽然程序还在运转，但天道这个本只有机械程序的系统产生了自主意识。它意识到如果白不染尚在，它就做不回天道，于是想尽一切办法除掉白不染。</p>

白清只道，我会彻底改天换道的，冥涯不必担忧。</p>

白忆昔却问，这一切全瞒着池玖忆？</p>

白清应了，嗯。</p>

白忆昔闻言甚至想拍掌感叹白不染的绝情程度，不愧是国宝级的无情道毕业生，一如既往地无情无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