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替她要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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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如月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发这一场怒。</p>

那一日她与魏铮大吵一架后不欢而散，盛怒之时她还不小心砸了魏老太太的遗物。</p>

那白玉瓷瓶碎裂之时，魏铮几乎遮掩不住面貌里的阴寒冷郁。</p>

他用冷冰冰的眸光深深地注视着严如月，盯得她僵在了原地，半晌不知该作何反应。</p>

而后，魏铮不置一词地拂袖离去，仿佛是对严如月失望至极一般。</p>

独守空闺的夜里，她心里无比悔痛，绞尽脑汁地想要弥补魏铮。</p>

可魏铮仿佛是冷了心，见都不肯见严如月。</p>

那便罢了，不想昨日宁兰竟是带了糕点去了外书房。</p>

魏铮不仅见了她，还带着她出了魏国公府，与英武厮混在了一起。</p>

宁兰一个身份低贱的妾室，哪里有资格陪着魏铮去见小英平王？</p>

知晓此消息的这一刻，难以言喻的妒恨已爬上了严如月胸膛内的每一处心口。</p>

她迫切地希望母亲能早日对宁兰动手。</p>

严如月无法容忍宁兰再出现在她眼前，便催促着周氏尽快对她下手。</p>

就在她怒意最汹涌的时候，宁兰偏偏又不知死活地在她身前乱晃。</p>

严如月难以抑制心中的怒意，左右开弓足足扇了宁兰十几个巴掌。</p>

每一下巴掌她都用了十足十的劲道，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廊道内外，惹得前后左右的奴婢们纷纷向她投来眸光。</p>

宁兰仓惶地立在严如月身前，脸颊处火辣辣得抽痛不已，一面又要抵御着其余奴仆们不怀好意的眸光。</p>

她的心如坠冰窟，泪珠凝在杏眸之中，眼瞧着便要往下滴落。</p>

严如月冷若冰霜的话语再度飘入宁兰的耳畔。</p>

比话语更寒冷的是严如月高高抡起的手掌，她是如此地高高在上，望向宁兰的的眸光仿佛在注视着什么脏污的东西一般。</p>

“贱婢。”严如月轻启粉唇，话里的轻蔑怎么也遮掩不住。</p>

宁兰死死地忍住从心口漫开的耻辱之感，连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都不敢，这便跪倒在了严如月的身前。</p>

身份的差距摆在她眼前，除了下跪，别无他法。</p>

“夫人息怒，都是妾身的错。”宁兰哽咽着向严如月求饶道。</p>

她的身影是那么得单薄与可怜，下跪的身子微微发着颤，让一旁的朱嬷嬷心痛如绞。</p>

“夫人！”朱嬷嬷不停地挣扎，只是唐嬷嬷等人带着三四个粗壮的婆子拦住了她的去路。</p>

她动弹不得，只能哀叹着恳求严如月：“不知姑娘犯了什么事，竟惹得夫人这般勃然大怒？你这般凶悍，难道不怕世子爷责罚？”</p>

严如月冷笑一声，理也不理朱嬷嬷，只恶狠狠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宁兰。</p>

她阴恻恻地一笑，如看死人一般打量着宁兰，道：“像你这样低贱的奴婢，最不该的就是去奢望不属于你的富贵，我只告诉你，待你下地狱的那一日，别忘记向阎王报上我严如月的大名就是了。”</p>

说着，她便朝着宁兰的方向淬了一口，俨然是把她当成了什么腌臜之物一般。</p>

之后，严如月便领着一大群仆从离开了廊道。</p>

朱嬷嬷得以挣脱桎梏，她一个奴婢自然也不会去严如月跟前行以卵击石之事。</p>

她只能小跑着走到宁兰身旁，一边搀扶起了她，一边红着眼说：“姑娘，咱们先回西霞阁，奴婢这就为您去请大夫。”</p>

宁兰木着一张脸，眸色里蓄满了蓬勃又汹涌的情绪。</p>

耻辱与恨意交织着爬上她的心头，摧着她的神智崩塌。</p>

“去去去，都去干活去。”朱嬷嬷忍着泪打发走了外头看好戏的仆妇们，一手扶着宁兰走回西霞阁。</p>

从此处的抄手游廊走回西霞阁要经过魏国公府大半的院落。</p>

宁兰的身份本就暧昧，今日当着众人的面被严如月这般羞辱，这消息不多时已传遍了整个魏国公府。</p>

有不少院落里的奴仆都探出身子来瞧宁兰的笑话。</p>

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纷纷落到宁兰身上。</p>

她已从一开始的困窘难堪变成了此刻的麻木与冷漠。</p>

朱嬷嬷瞧见了她高高肿起的脸颊，以及唇角渗出的点点血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