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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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下一秒，眼前这混蛋会睁开眼睛，用他那冷冰冰的语调来一句：“没有我的指挥，你相当狼狈啊。”</p>

千夜一把拽过比尔伯勒的衣领，发疯似地摇晃起来：“喂！说话！再不说话我真揍你了啊！”</p>

“啪嗒”什么东西因为千夜的摇晃掉了出来。</p>

他赶紧低头去看，原来是先前被比尔伯勒紧紧握在右手的东西。</p>

“这是......”他从地上捡起那个形状相当朴素的U盘。</p>

他从未见过这个东西。</p>

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p>

人已经死了，尸体都凉透了。</p>

或许还是收起来比较好？毕竟这呆子时常告诉他，说要足够谨慎。</p>

万一他过两天从哪个角落蹦出来了呢？</p>

千夜动作僵硬地伸手取过U盘，塞进了自己的口袋。</p>

他只是这么僵硬地完成着动作，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p>

而在他将U盘塞进口袋的瞬间，一侧胸口猛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p>

【异能力——罗生门】</p>

千夜猛得低头，他发现自己胸口上喷涌而出的血液恰好滴在了比尔伯勒的尸体上，而新形成的伤口与比尔伯勒的伤口形状完全吻合。</p>

他一口血喷出，胸口被一截锋利的大衣贯穿。</p>

“芥川......龙之介......”他像是刚刚回过神，用梦呓般的语气说出这个名字。</p>

为什么是他......</p>

是他杀了比尔伯勒。</p>

千夜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煞气自心底升腾而起，脑海被“杀”字灌得几乎要炸裂开来。</p>

杀了他。</p>

“正式认识一下，”来人一步步靠近，用冰冷的声音说道，“在下芥川龙之介，港口黑手党的走狗。”</p>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冷漠态度。</p>

此人前几晚上还在咖啡店里默默喝着咖啡，今天却站在这里，浑身煞气。</p>

“我知道，”千夜继续用空洞的声音回答，“你没有强调的必要......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p>

那股令人恐惧的杀意在逐渐压缩着，即将到达爆炸的边缘。</p>

芥川没有回答，而是将原本那截利刃抽回。</p>

胸口瞬间一凉，空荡荡一片。</p>

身后传来利刃破空之声，这一次对准的是心脏。</p>

叮——</p>

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在同一瞬间响起，伴随着千夜如行尸走肉般空洞而没有丝毫情感的声音：“刚才没有杀掉我，那么现在我想要的是和你同归于尽。”</p>

这是一个陈述句。</p>

他缓缓站起身，一张张扑克从他的袖口飞出，在身周缓慢旋转起来。</p>

本就红得妖异的眸子泛起微光。</p>

明明身着一身滑稽的女装，半边胸口还被钉了个对穿，可如今的千夜却给人一种极端危险的感觉。</p>

【异能力——卢布林的魔术师】</p>

“那就来吧。”芥川依旧冷冰冰地说着。</p>

【罗生门】</p>

铺天盖地的锋利黑刺向千夜刺出，颇有要一击致命的兆头。</p>

这栋房屋在被鲜血洗礼后复又被冰冷的黑色占据，到处都是尖锐的凸起与倒钩。</p>

扑克如一群疯狗般胡乱撕咬着生生不息的黑色刺状物体，在试图囚禁千夜的罗生门中穿梭，居然隐隐泛起了红光。</p>

红光与黑芒交织在一起，不断切割着，破坏着。只攻不守，一往无前。</p>

千夜逐渐向芥川逼近。</p>

在这一刻，很难说着两人到底哪一位才更像是不要命的疯狗。</p>

罗生门进行着疯狂的攻击，但是只要没有刺中要害，千夜根本不躲，任由身上多出一个个恐怖的大窟窿。</p>

他只有一个能用来呼吸的肺，每呼吸一次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而这种感觉还在加剧。</p>

杀......杀了他......</p>

血丝缓缓攀上千夜的眼球，他那血红色的眸子如活过来一般，其内恍若有什么图案在旋转。</p>

千夜一招手，其中几张扑克听话飞来，在他的手中组装成了一柄长剑。</p>

“去死——”千夜用尽浑身力气，将剑刺向芥川的要害，而芥川却只是收了罗生门一个倒退，躲过这一击。</p>

“以你的状态，还能撑过几次交锋？”</p>

“不需要你管！”千夜一把抹去嘴角的血，可是更多的血灌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p>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p>

千夜向虚空伸手，漫天的扑克向他涌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这么做就能聚集起更强大的力量。</p>

分明他原本是无法将那么多的扑克凝聚成同一件物品的。</p>

更强大的力量......</p>

然而这一次，准备似乎不是太足。</p>

他没有足够多的扑克。</p>

那就换种形式！</p>

千夜紧紧咬着牙关，愤怒让他浑身被煞气充斥。</p>

扑克所凝成的武器在砍向芥川的时候不断变窄，同时也不断延长着，</p>

千夜双手紧握长刀，刀刃上的扑克飞速旋转着，跨过千夜与芥川之间的距离直斩向芥川要害。</p>

不断增加的煞气让千夜的思绪都不甚清醒了，以至于他只知道自己在挥砍，忘了其他的一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