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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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堂没有等绫子回答，自顾自朝这个方向走过来，语调一成不变：“能够将已死之人从永眠中唤醒的力量......小姐，你到底是什么人？”</p>

合着是不认识？</p>

那为什么一见面就那么笃定得来一句“是你”？</p>

绫子的大脑有些混沌，直到此时才猛然回想起在诡异空间中的一幕。</p>

【小姐，你是在叫我的名字吗？】</p>

有个人在绫子退出诡异空间之前一刻如是问过她。</p>

“我也......不知道......”绫子讷讷张口回答。</p>

“我好像......在混沌之中呆了很久，恒远到不知时间流逝了多久。”兰堂用自言自语的地说着，“死亡，就好似一片吞噬了所有的空寂的白。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到......就好像......我被拆分成了无数个自己，在虚无中飘荡了许久许久。”</p>

“不应当是如此。”兰堂闭上眼睛，“死亡不应当是如此的......”</p>

在自我否定一句之后，他再度睁眼看向绫子：“小姐，你能否告诉我，我真正死去过吗？”</p>

绫子有些头大。</p>

说实话，她不是很听得懂兰堂在说什么。</p>

什么东西？</p>

空寂的白？拆分？恒远？是否真正死去？</p>

这是什么哲学问题吗？</p>

还是什么奇怪的形容？</p>

绫子的脑海中莫名冒出了那个诡异的黑白异空间。</p>

她打算和兰堂稍微描述一下那个异空间的情况。</p>

可是她刚张口说了几个字，就察觉到了不对劲。</p>

没有任何声音从她口中发出来。</p>

“不愿意回答吗？”兰堂见绫子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轻轻叹了一口气。</p>

绫子完全呆住了。</p>

不，不是她不想说，是她说不出来。</p>

就好像被设置了什么禁制。</p>

“没关系，不愿意回答就不回答吧。其实我有一些自己的猜测。”兰堂移开了视线。</p>

什么猜测？</p>

绫子眨了下眼睛，等下文。</p>

结果这家伙居然不说了。</p>

他到底脑补了什么？绫子也很想知道好吧！</p>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绫子换了个话题。</p>

一个起死回生的人会去做什么事情？要是这个世界因为多出这么个变量而出现巨大变故，那就大事不妙了。</p>

兰堂又沉默了一段时间，这才开口回答：“我不知道。”</p>

他再度将目光投向空中高悬的那一轮弯月，确认般重复道：“我不知道......”</p>

这下绫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p>

兰堂依旧是那个兰堂，但是他的曾经已经随着死亡成为了历史。</p>

如今的他是空白的。</p>

需要完成的事情已经在生命最后一刻完成了。</p>

“我很幸运，在死前完成了想要做的事情。如果说有什么是需要我现在去做的......或许......我会想要了解一下魏尔伦的情况。”</p>

兰堂自嘲地轻笑一声：“但也不是必要，毕竟礼物已经送到，此后的事情便不在我需要考虑的范围内了。想必对于新的人生，他会做出自己的选择。”</p>

她这是猝不及防地吃到了刀子？</p>

绫子被兰堂说得一梗。</p>

兰堂看不到绫子在想的内容，自然也不知道她露出如今这副神色的缘由。</p>

他只当绫子是对这种别无所求的状态感到震惊与不解。</p>

“你大可不必露出这种神色。”</p>

绫子刚想解释两句，忽觉周围有些不对头。</p>

兰堂比绫子察觉得更早。</p>

他刚刚说完前面那句话就神色凝然地抬头看向了绫子身后的位置。</p>

“交谈的事情不必急于一时。不知我是否拥有请二位去寒舍一叙的资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