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虚无中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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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真是太不真实了。</p>

虽然感受到的一切都不断提醒着太宰，他所处的世界为真，但是这些年一路走过来，事件一个接一个，他终于是逐渐感到了不对劲。</p>

而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在上一次交锋中达到了巅峰。</p>

到底何为真实？</p>

他的存在是真实的吗？</p>

兰堂的存在是真实的吗？</p>

以及——织田作的存在是真实的吗？</p>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p>

他一路跑出去很远。</p>

一直跑到了河边。</p>

如果连世界都不是真实的，那么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究竟意义何在？</p>

太宰勾起嘴角。</p>

咸涩的味道缓缓溢入口中。</p>

他轻轻笑起来，却没有再度跃入河水之中。</p>

他低头凝望着水里倒映出的横滨。</p>

如同在凝望水中月，镜中花。</p>

这个世界或有真实，却一定有虚假的部分存在。他已经可以确定。</p>

“太宰。”</p>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p>

太宰没有回头，而是问了一个问题：“织田作，什么是真实？”</p>

身后之人回答得毫不犹疑。</p>

“你所见就是真实。”</p>

织田放缓了步子，走到太宰身边停下，眼前是奔流不息的河水。</p>

“这个世界，不对劲。”</p>

“我知道。”</p>

一阵沉默。</p>

面前不远处，一只水鸟滑掠而过，自水中揪起一条鱼，而后又一抖翅膀急速升空。</p>

太宰再次开口：“即使如此，所见依旧是真实吗？”</p>

“你所经历的一切塑造了你这个人，太宰。你的记忆即为你的真实。当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拥有一份相同的记忆，这个世界即为所有人的真实。”</p>

“我明白，但是我做不到泰然处之。”</p>

“那就试着让这个世界成为真正的真实。”</p>

“我知道了，织田作。”</p>

说完这句话，太宰伸手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痕，转头冲织田露出一个坏笑：“织田作，先别说你来这里的目的——让我猜猜！”</p>

说着，他做出一个思索的动作，还煞有介事地露出绞尽脑汁的神色：“嗯......哦，我知道了！是不是社长他们让你来叫我回去？参加他们那什么欢迎宴会？”</p>

“不是。”</p>

“欸？”太宰眨了眨眼睛，“是我猜错了？”</p>

“是我提出来的，不是社长的意思。”织田严肃认真地指正。</p>

太宰张了张口，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卡壳样子。</p>

这该死的直球发言。</p>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能让太宰无话可说，那这个人就是织田，也只能是织田。</p>

“既然织田作亲自发出邀请，那我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了。”太宰摸着下巴，一脸为难的神色。</p>

“你明明很喜欢呆在侦探社，为什么不参与进他们的活动？”</p>

“哪有？”</p>

“以我对你的了解，”织田抬头凝望着高远的天穹，“如果你想离开，没有地方可以限制住你。”</p>

又被堵了个正着。</p>

“一杯加了洗洁精的调酒！”太宰忽然开口，“没有这个，打死我也不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