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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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句一品，慢慢悠悠，不觉已是深夜。正好学得兴起，也就没叫楚楚换班，好在篝火旁也算暖和。废寝忘食！想起原来老师多少次的教导，都没放在心上，要早有这样的决心，那五阳中学的光荣榜上，怎会没有高大川的名字？</p>

玉兔西坠，赤乌东升，楚楚伸着懒腰，从树叶下钻出来。咦，这个高大川怎么还坐在那儿？才想起昨夜的轮值，这个傻瓜，也不叫下自己，就在那儿守了一夜！</p>

见楚楚醒来，大川慌忙站起：“睡得好吧？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再睡会，我去找些吃的，有精神了，我们在孵鸟儿。”</p>

楚楚更是过意不去，坚持去寻了饭来，二人饱餐一顿。太阳也已升得很高，大川拿出老花镜，把一些松软的细枝碎叶，细细地铺在石块上，对好焦点。</p>

本就明亮的光线，被老花镜一聚，成了个刺眼的白点。很快，白点处的树叶儿，慢慢由黄变黑，渐尔冒出白白的烟雾。烟雾越来越浓，微风吹过，小小的火苗，腾地窜起。</p>

“着火了！”大川长舒口气，刚刚燃火真是太紧张了，他都忘掉了呼吸，总算努力没有白费！就着火头，楚楚把折好的细枝儿，一根根地排在上面。</p>

火势终于彻底旺盛起来，粗大的桐树枝，被排成火架。手忙脚乱地又把桃核芦花之类的，放在上面，混成的香气，散发出来。没想到，这此平凡之物的组合，会有如此醉人的效果！</p>

地上精心地铺上一块棉布，楚楚把鸟蛋放在上面，用手背反复测试着火焰炙烤的温度，据此调整好鸟蛋摆放的位置。</p>

一切完毕，她盘膝而坐，守望着眼前的宝贝。</p>

点火仪式开始后，大川才真正开始忙碌，就添柴和运柴两项，就忙个焦头烂额。亏得有个飞天翼，来来回回地，减轻了很多劳动强度。</p>

“几天了？”楚楚问道。从坐下来，她几乎没离开过半步，白天如此，晚上也如此，凭大川如何劝导和央求，都不愿去三叶草下，眯上那么一小会。</p>

到了第三天，就像大病了一场，七十个小时没有合眼，连说话都变得迟钝起来，“几天啦？”她反复询问着大川。</p>

大川摆好最后一捆梧桐枝，又把剩下的龙柏、青莲等等东西，全部撒在上面。周围的空气，再次被浓郁的香气塞满。</p>

停下手来，才去回答她的问题，“第三天啦，再过一个小时，你的小云鹮，就会叫妈妈啦！”</p>

从后半夜开始，楚楚就疲惫地进入了半昏迷状态，但仍不愿回去休息，只是时不时地问上一句“几天了？”或是说“再添些树枝，温度不够呢！”</p>

大川只要答应着，她就会重新陷入半醒的状态。直到听见这一句“就要叫你妈妈啦！”就一下子完全清醒过来。</p>

“这么说，马上就要七十二个小时了？”楚楚双眼盯着鸟蛋，急急地问，完全不像一个连续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的样子。</p>

“是啊，从点火开始，得有七十一个小时还多吧。”大川仰头看看太阳，和点火时的位置，几乎一样。也就是说，成败与否，只在最后这一小段时间里面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