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房镇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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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不来就不来吗。</p>

可以接待社会上的人。</p>

没有几个社会人来玩。</p>

来玩的都是想白玩。</p>

正儿八经的人不来玩。</p>

来玩的都是二流子。</p>

没事没事。</p>

当个职业。</p>

你主要是复习功课。</p>

不赚钱没关系。</p>

这几个月赚了1000多元。</p>

够你用段时间。</p>

不够我再给你。</p>

把精力用在学习上。</p>

她没有回答。</p>

过去几个月。</p>

他根本没有复习功课。</p>

他看不进去书。</p>

看来。</p>

他要重新考虑去留这是老问题。</p>

这一晚。</p>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p>

隔着帘子听到梅姐的呼吸声。</p>

他知道。</p>

梅姐也没睡。</p>

第二天。</p>

早上起来。</p>

他简单喝碗粥。</p>

早早来到台球厅。</p>

昨天想一晚上。</p>

到底何去何从。</p>

学习学不进去。</p>

台球厅生意形同关门。</p>

有什么理由还留在这里。</p>

不可能一辈子。</p>

他的人生就这样过下去。</p>

靠着梅姐养着。</p>

他还年轻。</p>

路总要自己走。</p>

是离开十房镇的时候了。</p>

以什么理由离开十房镇。</p>

留下理由是复习功课。</p>

来年复考。</p>

大半年过去了。</p>

什么都没干？</p>

梅姐老范。</p>

他爸爸那里怎么交代。</p>

继续待在这里。</p>

只会浪费时间。</p>

他决定先和老范商量下。</p>

等到午休时间。</p>

他来到宿舍值班室。</p>

中午老范回值班室午休。</p>

她果然在。</p>

说明来意。</p>

老范不说话。</p>

不停的抽烟。</p>

他知道他在思考。</p>

刘淼。</p>

老范看着他说。</p>

嗯。</p>

看出来。</p>

你是真的不能安心复习功课了。</p>

嗯。</p>

与其这样浪费时间。</p>

不如尽早步入社会。</p>

你是个大人了。</p>

有权决定自己的事。</p>

大哥呐。</p>

只能建议。</p>

听不听。</p>

是你的事。</p>

自己掂量掂量。</p>

嗯嗯。</p>

如果确定不复习功课了。</p>

快点离开十房镇。</p>

为啥。</p>

台球厅那个小生意。</p>

会有什么出息。</p>

还有。</p>

小卖店哪个女人是个祸水。</p>

年纪轻轻。</p>

不能坏在女人身上。</p>

不知道你们的关系。</p>

我反对你和她来往。</p>

所以趁机离开。</p>

去找自己的未来。</p>

我们没关系。</p>

那就好。</p>

坊间传闻不少。</p>

我没好意思和你讲。</p>

成年人了。</p>

你有自己的想法。</p>

大丈夫何患无妻。</p>

不值得在她身上浪费青春。</p>

大哥说的对。</p>

我是回八房镇。</p>

嗯。</p>

快一年没回去。</p>

回去和我爸爸实话实说。</p>

在家找个事做。</p>

前几天。</p>

初中同学。</p>

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p>

他弟弟在我们高中读书。</p>

说他哥在镇政府运管所上班。</p>

让他带话给我。</p>

让我回去找他。</p>

所里就他一个人。</p>

忙不过来。</p>

要我回去帮忙。</p>

我想回去看看。</p>

也好。</p>

起码回去就有事做。</p>

骑马找马。</p>

也许是个机会。</p>

嗯嗯。</p>

我打算后天就回。</p>

留一天把台球厅的事处理下。</p>

走时我不来看你了。</p>

等稳定了。</p>

再来看你。</p>

好好。</p>

我挺好的。</p>

不用担心。</p>

嗯。</p>

大哥就此别过。</p>

他站起来。</p>

老范也站起来。</p>

老范紧紧抱住他。</p>

拍拍她后背。</p>

兄弟。</p>

长大了。</p>

三年多的朝夕相处。</p>

一别不知何时何地再见。</p>

好好的。</p>

他也紧紧抱着老范。</p>

大哥。</p>

谢谢三年多的照顾和教导。</p>

兄弟一辈子不忘。</p>

走到哪。</p>

你永远是大哥。</p>

一有时间就来看你。</p>

两个人热泪盈眶。</p>

走吧走吧。</p>

老范松开抱着他的胳膊。</p>

好好的。</p>

嗯。</p>

好好的。</p>

她擦把眼泪。</p>

嗯嗯。</p>

我会的。</p>

夺门而出。</p>

熟悉的房子。</p>

熟悉的院子。</p>

熟悉的人。</p>

三年前青葱少年。</p>

如今长大成人。</p>

12年的学生生涯画上休止符。</p>

他跑出学生宿舍。</p>

没有回到梅姐家。</p>

转个弯。</p>

走进十房一中的大门。</p>

看门大爷端坐在门卫室。</p>

全神贯注盯着门口。</p>

满头银白色的头发更白了。</p>

看他进来。</p>

大爷没盘问。</p>

点点头。</p>

从高一高二高三教室。</p>

他曾经在这待过的00多天。</p>

看一眼在里面学习过的教室。</p>

教室里环境如初。</p>

不回家的学生在午休。</p>

趴着打盹的。</p>

看书复习功课的。</p>

绕过高三教室。</p>

往后面便是操场。</p>

走近篮球场。</p>

刘淼挨个摸一遍篮球架。</p>

这里留下太多的记忆。</p>

驰骋赛场的意气风发。</p>

获胜时的拥抱狂欢。</p>

落败时的沮丧懊恼。</p>

历历在目。</p>

再见了。</p>

我的兄弟。</p>

他围着操场跑三圈。</p>

气喘吁吁的。</p>

很久不跑圈。</p>

今后也不会。</p>

他走出学校大门。</p>

对着校门鞠躬。</p>

再见。</p>

我的母校。</p>

看门大爷愣愣的。</p>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p>

他快步回到小卖店。</p>

梅姐端坐在柜台后面。</p>

姐。</p>

我去市场买点排骨。</p>

买条鱼。</p>

晚上我们喝点。</p>

好好。</p>

去吧。</p>

我做个凉拌菜。</p>

快去快回。</p>

嗯。</p>

他门也没进。</p>

直接走到市场买肉和鱼。</p>

市场人不多。</p>

偌大市场唯一家卖肉的。</p>

是高峰。</p>

市场卖肉的生意被他垄断。</p>

其他人杀猪低价卖给他。</p>

他加价卖给消费者。</p>

峰哥。</p>

称五斤排骨。</p>

他们很熟悉。</p>

好了。</p>

兄弟。</p>

净排。</p>

收你带骨的价。</p>

谢谢峰哥。</p>

说啥呢。</p>

都是哥们。</p>

他笑笑。</p>

再次感谢。</p>

明天离开十房镇。</p>

再不用看这些龟孙子的脸色。</p>

转到鱼摊。</p>

他买了一条二斤重的鲤鱼。</p>

右手提着排骨。</p>

左手提着鲤鱼。</p>

一路趾高气扬的。</p>

梅姐把小卖店门停业。</p>

在厨房里忙活。</p>

把排骨剁了吧。</p>

我去收拾鱼。</p>

会剁吗。</p>

会。</p>

5岁我就会做饭了。</p>

这个小kss。</p>

他叮叮当当剁排骨。</p>

梅姐去井边杀鱼。</p>

晚饭很快做好。</p>

摆上吃饭炕桌。</p>

做好的菜摆上桌子。</p>

一瓶桑树大高粱。</p>

脱鞋上炕。</p>

两人对坐。</p>

一切尽在不言中。</p>

推杯换盏。</p>

他喝醉了。</p>

半夜一觉醒来。</p>

他发现中间的帘子拉开。</p>

梅姐坐着呆呆的看着他。</p>

醒了。</p>

说吧。</p>

啥时候走。</p>

你知道我要走。</p>

当然知道。</p>

别忘了。</p>

认识你三年多。</p>

一起生活半年多。</p>

那天走。</p>

明天。</p>

决定好了。</p>

嗯。</p>

今天把台球厅的事交代给你。</p>

算算账。</p>

把钱结了。</p>

就走。</p>

钱不用算。</p>

我从来没想要。</p>

当初你要复考。</p>

为留住你。</p>

我出钱开台球厅。</p>

没想赚钱。</p>

现在也不要。</p>

本钱还给我了。</p>

不。</p>

说好的。</p>

一人一半。</p>

你咋是榆木脑袋。</p>

你真不明白。</p>

哎。</p>

算了。</p>

钱不要。</p>

他看到梅姐眼睛红了。</p>

他也哭了。</p>

看到梅姐穿着白色裙子。</p>

头上绑着白手绢。</p>

这让他想起白洁。</p>

白洁半年杳无音信。</p>

人间蒸发。</p>

梅姐见他哭了。</p>

从炕尾爬过来抱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