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曰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十一章 黄荣驳氾议 勃野使拓跋(下),即鹿,赵子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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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发勃野手遮凉棚,稍驻马打眺,说道:“从前边那贺兰山北边绕过,有个大盐池,再走一段漠区,即至大河了。河内便是朔方郡。咱们不过河,缘河外围向北,而后向东,差不多六七百里,就能到盛乐了!”
宋金说道:“将军吩咐我等,顺道察看一下朔方虚实。咱们不过河,怎么察虚实?”
秃发勃野笑道:“咱们先把出使的任务完成,回来的时候,再走河内,察窥朔方虚实。苟雄出镇朔方,必是为防明公攻袭,我料此时朔方境内定然戒备颇严。我等若是万一被他们抓住,虚实不仅窥不得,与拓跋部的盟约自也就没戏了。盟约事大,我等需得有个主次之分。”
安崇说道:“明公交代咱们的是,‘有机会’的话,窥伺一下朔方。且等去过拓跋部,返程时,看看有无机会罢!如有机会,再入朔方不晚。”
按秃发勃野与安崇这两位正副使的意见,一行人又前行两天,出了大漠,绕过贺兰山,经过大盐池,北行越过漠区,到了黄河西岸。顺着黄河“几”字形的河道,一天后改往东去,顺着河水行有六百余里,当到黄河“几”形河道上端结束,复往南流的地段时,盛乐已经在望。
盛乐附近河流众多,水泉丰富,到处都是草场,望之无垠无尽。
众人继续向东,过了几条大小的河水,随着深入,沿途所见放牧的胡人越来越多,帐篷星落,羊马如云。秃发勃野、呼衍磐尼从军以来,要么南北征战,要么待在王都东苑城的军营里边,一年也回不了家乡一次,已是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景象了。
呼吸着草原上的空气,秃发勃野策马奔腾,风扑衣襟,他只感痛快酣畅。
一阵歌声响起,是呼衍磐尼在唱:“高高山头树,风吹叶落去。一去数千里,何当还故处?”
呼衍磐尼唱的是鲜卑语,这是鲜卑人的民歌。安崇、周宪虽非鲜卑人,鲜卑是当下的大族,弥布北地,陇西也有很多,他两人却亦能听懂。这首歌曲调苍凉,歌词凄怆,是思乡之曲。系因草场丰茂,羊马成群,骑於其间,呼衍磐尼起了与秃发勃野同样的感触。
十余个直真郎俱起思乡之情。
一人和呼衍磐尼之歌,等他唱完,哀声唱道:“朔马心何悲,念旧中心劳。燕雀何徘徊?意欲还故巢。”
此亦鲜卑语所唱,但这首歌,大约却非鲜卑人所作。
名为《西海谣》,唱的是定西朝中期的一件事,距今差不多三二十年。因不胜柔然的侵扰,当时的定西王下旨,把西海郡的百姓,无论唐、胡,强制内迁了许多,也不知是谁由是作了此歌。而今战乱年代,唐、胡各族百姓流离迁徙的多有,激发共鸣,一下就传遍了陇州。
秃发勃野听罢两歌,心道:“我奉明公之令,与拓跋订盟,这个盟约事关要紧,不能失败。我与拓跋虽然同祖,早不相往来。拓跋酋率倍斤,雄健强横,我此到拓跋,他会不会同意与明公盟约?就是明公本人,其实也拿捏不准。此行须得尽力而为,且也许还会有危险,心念不可不坚。我不能让磐尼他俩的思乡之歌,影响到大家的情绪!”
想定,勃野顾看后边的呼衍磐尼、安崇、周宪和直真郎等众,笑道:“你俩五音不全,声如破锣,一字唱出,马惊羊跳,远近鸟绝,也好意思唱曲儿?听我唱首与汝等听!”
却用唐话,悠扬婉转地唱了首从江南传来的唐人民歌,“我有一所欢,安在深阖里。桐树不结花,何有得梧子?”他扬鞭指点远近的胡牧男女,多是成双成对,笑道,“我有一歌,唱给他们。”乃换鲜卑语,轻轻抽打坐骑,驰骋半人高的草丛中,高歌唱道,“谁家女子能止步,反著裌禅后裙露。天生男女共一处,愿得两个成翁妪。”歌声嘹亮,响遍了辽阔的草原。
引得近处的牧人男女瞩目。
胡人女子胆大,见秃发勃野英俊强壮,便有摘下野花,朝他投掷的。
勃野揽缰弯腰,把丢到马前的两朵野花抄手捡起,刚到鼻尖嗅了一嗅,笑道:“好香!”取下蹀躞带上的小饰品,扔过去作为回礼。几个胡人女子认出那饰品是银所制,蜂拥争抢。
呼衍磐尼等人大笑,思乡之情顿然大减。
约百里上下,在这天上午,遥见前方一座城,依山傍水,南接群山,北为平原,金河在其西南。这就是秦朝的盛乐县,今拓跋部的大率住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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