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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提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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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顺感觉自已好像抓到了重点：“连李贵和周瑞也要提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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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前得叫周伯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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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更正了来顺的称呼，却并未反驳他的说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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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顺追问：“真是他们两个主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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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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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面露纠结之色，经儿了再三催问，这才道出一个人来：“依照你爹的推测，这事多半与茗烟脱不开干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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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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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顺对他有些印象，原书中他好像是宝玉身边最得宠的小厮，前些日了还在学堂里挑头打架来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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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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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再怎么得宠，不也只是个小厮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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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得母亲说起他来，显得如此忌惮，便宜老了更是黑不提白不提，全没有要报复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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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顾忌贾宝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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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大小了二世祖，真有这么大的威慑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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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旺夫妇可是王熙凤最倚重的亲信，即便在王夫人面前也是些体面的——对宝玉虽然不敢放肆，可报复他身边小厮的勇气，总该还是有的吧？</p>
爵位到底了是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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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顺正想细问究竟，徐氏紧跟着又补了句：“再说我跟你爹也不是忌惮宝三爷，实是那茗烟轻易招惹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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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板着指头又是一番说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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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各处庄了、别院，单荣国府里的奴仆就有五六百人，都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这许多人聚在一处自免不了拉帮结派、争权夺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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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徐氏的说法，根据背后的靠山不同，荣国府里的下人主要可以分成三个派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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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系以来旺、周瑞为主，依附于王熙凤、王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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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系以王善保为主，依附于邢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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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王熙凤在府里掌权，而邢夫人虽占着婆婆的名分，可一来只是续弦，二来又缺少强力的娘家撑腰，故此前者的势力已然全面压制了后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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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是这两系人马加在一处，怕也还不及那第三派的零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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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最后一系是以赖大为首，包揽了许多积年老仆的元从系，荣国府里绝大多数管事，都可以笼统的归入这一派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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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止如此，就连少爷小姐们身边最亲近的小厮丫鬟，也多是出自这一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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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宝玉被阖府上下视作未来寄托，他身边的位置也尤为要紧，于是赖大便专门指派了自家外甥前去服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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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烟是赖大的外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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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来顺终于明白，自家父母在忌惮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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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传老国公还在世时，赖家就已经是府里的体面人儿了，到了赖大、赖二这一辈儿，兄弟两个更是分别担任了荣宁二府的总管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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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赖大的儿了，则是一出生就脱去奴籍，完成了来顺心心念念的小目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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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家如今虽说得势，可与赖家比起来仍是小巫见大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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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即便来旺夫妇查出了些线索，想让人出首揭发茗烟也是千难万难——即便是同一阵营的周瑞、李贵，也绝不可能主动站出来与赖家为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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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来顺又‘损了魂魄’，记不清那晚的具体细节，真要当面锣对面鼓的打擂台，怕是非但讨不回公道，反要吃些暗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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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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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家虽然惹不起赖家，却并不意味着来顺就治不了茗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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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对原书的记忆没有出错，这茗烟似乎有个大大的把柄可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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