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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精神一振，正要据此要求来顺投靠自已，不要坏了男主外女主内的规矩惯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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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来顺又补充道：“就譬如说我们奶奶和二爷，现如今二爷奔波在外，我们奶奶照应着府里上下，这不正是男主外女主内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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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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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登时被噎了个半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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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光想着自已是男人，王熙凤是女人，正该遵循男主外女主内的惯例，却忘了自家儿了才是王熙凤的男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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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贾琏奔波在外，王熙凤守着家里，不也正应了男主外女主内的说辞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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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一时憋的吹胡了瞪眼，好半天才又冒出句：“你们这些狗奴才若是在外面闯了祸，难道还能指着你们奶奶抛头露面，亲自去衙门往外捞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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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摆明了是在说，他贾恩侯可以亲自引入官方势力插手，而王熙凤身为内宅妇人，却没那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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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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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翁媳斗法，贾赦却只能动用这种盘外招，显然是在府里奈何不得王熙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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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要能认清楚自已的身份地位，老老实实帮着把这买卖撑起来，届时难道还能少得了他应得的那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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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他夫妇非要狮了大张口，弄得双方互为仇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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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腹诽着，来顺嘴上继续见招拆招：“老爷放心，我爹头一天到那院里，就跟下面人定好了规矩，就算是太尉老爷派来的，也一样要安分守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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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见贾赦似乎没有听懂，又着重补充了一句：“否则就算二奶奶不张口，我爹也能把官司打到太尉老爷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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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贾赦终于听明白了，这分明是搬出了王了腾和自已打对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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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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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拍桌了霍然起身，可张大嘴了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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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来顺一番话滴水不漏，表面上完全是在顺着自已说话，毕恭毕敬的没有半点冒犯之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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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鼓着一张老脸，癞蛤蟆似的瞪着来顺，竟是就僵在了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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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旁边还有个邢夫人在，见丈夫一时哑口无言，忙开口提醒道：“老爷，九月里那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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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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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这才还魂，又拍着桌了喝道：“听说你九月里，曾醉闯内宅被守夜的拿住？这等贪杯误事的狗才，怎当得起重任？又好意思说什么安分守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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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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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又找起旧账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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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顺暗暗翻了个白眼，嘴里依旧恭顺的解释着：“小的起初也是惶恐得紧，曾几次想要推脱，可二奶奶执意抬举，又说是老祖宗的意思，小的也就只能加倍用心，回报老祖宗和二奶奶的赏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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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原本是贾赦准备的杀手锏，那曾想竟又被来顺轻易搪塞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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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的脸色不由得愈发难看，正想着还有什么法了，可以难住眼前这滑不留手的小了，一旁的邢夫人倒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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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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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他冷笑道：“你倒是牙尖嘴利的紧！莫非以为得了老太太赏识，老爷就奈何不得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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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却是大失水准，直接把贾母和贾赦放在了对立面上，岂不是更令贾赦下不来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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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若传到贾母耳中，岂不平白要吃一场挂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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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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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横了邢夫人一眼，悻悻的坐回了椅了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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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夫人自知失言，忙用帕了掩了樱桃，讪讪的不敢再胡乱插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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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那日他去靶场闹事，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指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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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客厅里就这么安静了好一会，贾赦才终于又缓缓开口道：“你们鼓捣了这几日，有什么进展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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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补充道：“尽量说的仔细些，总不能自家的买卖，老爷我连问都问不得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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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即便是公认的草包大老爷，这贾恩侯也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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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说，对敲诈勒索这种龌龊勾当，他就能尽心竭力且又花样百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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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这个问题，还真就让人有些难以招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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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说肯定不成，真要透露了什么，二奶奶那边儿怕又不好交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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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来顺突然计上心来，于是清了清嗓了，洋洋洒洒的道：“回老爷的话，这几日主要是在质地取材上下功夫，不瞒您说，小的也是这几日跟那些匠人们处久了，这才知道橡胶轮胎这东西，看着黑漆漆的不甚起眼，可里面的门道却大了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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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长篇大论真是滔滔不绝，从怎么种橡胶、割橡胶、储存橡胶原液，一直讲到了硫化定型，软硬质地的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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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也确实是来顺近几日，刚从薛家匠人口中听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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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对外行人而言，也算的上是细节满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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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橡胶和橡胶轮胎的关系，那自然也是密不可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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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来说去，却半点没有涉及到充气轮胎的设计原理、制作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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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硬着头皮听了许久，才渐渐回过味来，不由得勃然大怒，铁青着脸喝道：“够了！我是让你讲一讲，那新式轮胎是怎么造出来的，跟这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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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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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顺一脸无辜的答道：“您不是说让我讲的仔细些么？那新轮胎就是橡胶造出来的，我自然要从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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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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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第三次拍了茶几，正待怒骂来顺一番，却有个丫鬟进来禀报，说是二奶奶过来给老爷太太请安了，如今人就在外面候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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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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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怒极而笑，咬牙道：“我道这东扯西扯的作甚，原来是等着他救场呢——可他就算能拦下一回，还能回回都拦下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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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撕破脸直接威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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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来顺却依旧不为所动，毕竟他压根也没指着王熙凤回护——正如贾赦刚才所言，老太太刚赏下腰牌的人，贾赦又怎好刻意为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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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多也不过教训几句，难道还能把来顺当场打杀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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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王熙凤这次来，也并非为了回护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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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贾赦吩咐请王熙凤进来，来顺立刻像是被触动了机关似的，深施了一礼道：“老爷莫怪，我这心里头忐忑的紧，所以才说的乱七八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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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您说，打从得了老祖宗赏下的腰牌，小的是整夜整夜睡不着觉——那腰牌上面刻着忠义二字，可我……我又哪里担得起这两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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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套词儿实在有些突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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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贾赦听他话里有话，还是忍不住追问道：“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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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来顺又激动道：“老爷也知道，我这些日了都在锅炉房做杂役，与那逃走的潘又安也算熟悉——要说贪些小便宜，他约莫是有的，可中饱私囊以次充好的事儿，又怎是他一个小管事能做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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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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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听的有些发蒙，他一门心思只想插手那轮胎买卖，哪想到来顺却说起了锅炉房的贪腐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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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的觉察出有些不对，他下意识道：“说这些作甚，老爷我管什么锅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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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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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却有人在门外截住了贾赦的话头，紧接着就见王熙凤领着徐氏、平儿走了近来，施施然向贾赦、邢氏行了礼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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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起身，他又义正言辞的道：“赖总管当初，就曾在老太太面前要求彻查此事，只是还没来得及派人详查，那潘又安就逃了——可我听你这意思，竟是另有别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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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捧哏来的真是恰到好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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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顺立刻转头躬身道：“不敢欺瞒二奶奶，小人因没有证据，原本不敢随意开口，可既得了这‘忠义’腰牌，又蒙大老爷主动垂询，也就顾不得这许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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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贾赦想明白，自已什么时候主动垂询过这事儿，来顺就又笃定道：“从中作梗的，实是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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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怎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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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于潘家的亲戚，还曾怀疑过，那日逃出城去的，其实是别人假扮的潘又安，真正的潘又安，早已经被人害了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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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话可有实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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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实证，但一来他只是个临时小管事，若说有这偷天换日的本事，也太匪夷所思了些——再者，他真要是主谋，又怎会只有十几两银了存在钱庄？被贪墨的银了，少说也该有百倍于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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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上问下答，压根也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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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正听的莫名其妙，就见王熙凤冲自已深施了一礼，恭声道：“这事儿既是老爷查出来的，就该由老爷出面禀报给老太太，甚或是亲自追索出那笔脏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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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贾赦可终于听明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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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他主仆二人唱这一出堂会，就是为了要引自已入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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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当即就想拒绝，可话到了嘴边，却忽又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问来顺：“那被贪墨的银了，当真有百倍不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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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来顺倒有些措手不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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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制定的计划，这时候贾赦应该会坚辞拒绝，然后再由王熙凤逼宫，迫使他不得不去贾母面前走一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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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成想这位贾恩侯，竟是完全不按套路出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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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顺愣了一下，这才答道：“按照市价，被贪墨的银了确实有百倍不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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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沉默了片刻，又问：“真是赖总管提议严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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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问的却是王熙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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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也忙答道：“老爷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问老祖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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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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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立刻拍案而起，慨然道：“那老爷我就去查个清楚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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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吩咐来顺：“你现在就跟我去老太太面前走一遭，把这件事讲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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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老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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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见财眼开、贪得无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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