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权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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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言，吴掌柜携着慈济堂的两名大夫，气得直抖，怒目圆睁。</p>

吴掌柜猛地站起身来，一手指向杨河的鼻子，厉声呵斥：“杨河，你这老顽固，你何时治过痨病？在这里故作高深！”</p>

杨河不紧不慢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从容应对：“老夫行医多年，更有幸为二皇子调理身体，虽不敢妄称医术超群，但也从不让任何患者在我手中失去生命，更不用说在贵族面前失手。”</p>

这话精准地触及了吴掌柜的痛处。</p>

昔年，慈济堂的声誉受损，正是因为误诊了一位权贵。</p>

吴掌柜的脸色变得铁青，正欲张口反驳，却听得秦砚辞冷静而沉着的声音响起：“杨大夫，您的意思是，若是由您主理此番疫情，能够确保无人因病去世？”</p>

杨河闻言一愣，他先前的言论原只是想打击慈济堂，殊不知这些肺痨患者情况复杂，谁能打包票能够全部治愈？</p>

即使侥幸治愈一两人，那也是万中挑一的好运气。</p>

然而，他还未及开口辩驳，秦砚辞已迅速草拟了一份责任书，递给了姚学儒。</p>

姚学儒接过责任书，对杨河言道：“杨大夫医术超凡，深得民心，确实比我内子更适合承担此等重责大任。既然杨大夫已经允诺，我们不如趁此机会，立下契约，也让乡亲们亲眼目睹杨大夫的妙手回春。”</p>

杨河仓促浏览了责任书上的条文：他需要全权负责肺痨患者的治疗工作，确保无人因此病而离世，一旦出现不幸，他需自费五十两白银作为丧葬费用。</p>

看到这里，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数百名肺痨患者，治愈希望渺茫，一人五十两，累积下来，这不仅会让他倾家荡产，就连死后用的棺材钱也要搭进去。</p>

然而，钱财的损失还只是其次，更为重要的是，这份责任书一旦签订，万一他无法治愈这些病人，多年累积下来的名誉，恐将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p>

正当杨河纠结如何拒绝这烫手山芋之际，身旁的仁寿堂掌柜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杨老，您李服务王二王府，此次若能在您的主持下，使得肺痨疫情得以解除，二王爷在民间的声望定会更加巩固，而您也将得到二王爷的丰厚奖赏。”</p>

杨河心中原本盘旋的推辞，在这番话语的冲击下瞬间瓦解。</p>

杨家历代从医，能够进入皇宫成为御医，是所有医学世家的最高荣誉，而他最大的荣耀，便是成为二王府的府医。</p>

如今，他正为自己的儿子铺就一条通往御医的道路。</p>

虽然门路已打通，礼物也送了出去，却始终没有确切的消息。</p>

若是这次能够成功治愈这批肺痨患者，无疑将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儿子的前途也就十拿九稳了。</p>

想到昨晚，他亲手在那些患者的药中投放了白黄，那是一种罕见的寄生虫，可以缓解部分症状。</p>

但若此时不签下这份责任书，之前的种种布局岂不是付诸东流？</p>

在权衡利弊与未来的荣辱之后，他最终在心中默默做出了决定。</p>

杨河缓缓地接过那支承载着重任的毛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