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稷米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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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何看到桌上那碗热腾腾的栗谷粥和干肉时，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p>

“何叔，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回事？”丁深边问边掰开一块黑黝黝的饼递给他。老何下意识接住，又觉得不对劲，拿也不是，放也不是。丁深却毫不在意，自顾自吃起来。老何最终没忍住，狼吞虎咽地把饼塞进嘴里，险些噎住，赶紧喝口粥顺下去。不过，随即脸一红，尴尬地看着丁深和沈小西。</p>

原来，沈小西此刻也坐在桌旁，面前摆着一碗稀粥。老何看看她，又瞥瞥丁深，心生疑惑：难道这小子真变好了？只怕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想到当年丁深对自己的毒打，老何心里仍是一肚子火。当年老爷去世后，他本可以离开谋生，但念及老爷的恩情才留下。没想到丁深竟以为他回来蹭饭，二话不说就差点把他打死。</p>

要不是我还有点真本事，上回怕是就交待在这儿了。瞧少爷现在这样子，八成是小西那丫头死乞白赖地求来的。可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图个啥？多活几天？</p>

老何边叹气边起身。</p>

“碰上俩畜生，没事儿。”话音刚落，人却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栽倒在地。</p>

丁深一脸无奈，哎，这年头的人啊，个个都倔得跟头牛似的。他赶紧和沈小西手忙脚乱地把老何抬到床上。</p>

“相公，何叔他……”沈小西望着昏睡的老何，满脸的无助。</p>

“体力耗尽，虚脱了，这倒是小事，关键是这些伤口……”丁深紧锁眉头，目光落在老何身上深深的爪痕上。有两条几乎深可见骨，虽已不再大量出血，但若不妥善处理，肯定不行。</p>

“家里有药吗？”丁深问。</p>

沈小西摇摇头。</p>

丁深心中明白，在这大夏国，人们都用草药治病。但他对草药一窍不通，就算知道哪些有用，可眼下冰天雪地，去哪儿找去？这让他窝火得很。</p>

“难道只能干瞪眼？”丁深心头一阵烦躁。</p>

“有了！”他忽然灵光一闪，“有酒吗？”</p>

丁深转向沈小西，虽然现在的酒度数不高，但总比干等强，至少可以消毒嘛。</p>

“酒？”沈小西一脸困惑地看着他。</p>

“之前老爷在侧院埋了一些，不过前几天有山匪来过，估计都被搜刮走了。”沈小西缓缓道。</p>

“行，我去瞧瞧。”丁深边说边拿起桌上的饼和肉，扔给沈小西一块，然后悄声出门。</p>

侧院不大，原本是用来堆放杂物的，有一扇木门与主院相通。如今院墙已塌了一段，连带着屋子也垮掉一半，木门形同虚设。整个院子荒凉破败，遍地枯草，一副残破的“福”字春联在寒风中瑟瑟抖动。</p>

断壁下，明显有挖掘过的痕迹，显然是先前存放酒坛的地方。此刻已空空如也。</p>

丁深随手捡了根树枝，在土沟里戳了戳，确实空了。他不死心，又挖了半天，啥都没挖出来。</p>

丁深暗骂一声，沮丧地坐下。看来这法子也行不通，只能看老何自己的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