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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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将头埋得很低，在得到允许后才战战兢兢地起身，他偷偷望了一眼相貌俊朗的年轻帝王，心生感慨…</p>

…</p>

“桦夫人的事，你知晓多少。”凌景川问道，</p>

“回…回皇上，小人虽一辈子在桦家内院侍奉，却并未见过桦夫人几面，她深居内室，平时就连后院也不曾去过…大家…大家都传她患有失心疯，会杀子，所以桦将军才会将桦姑娘从小带在身边，为的就是远离桦母…”</p>

话一出口老者就后悔了，桦家都被皇帝灭门了他好死不死提什么桦将军！</p>

好在皇上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个称谓，继续问道，“杀子一说从何而来？”</p>

“在桦姑娘出生前桦夫人连生三女，但都于当晚夭折，明明院里的下人都听见婴孩的啼哭，可不久之后便戛然而止，若是一次好说，可三次都是这样，流言蜚语也就多了起来…”</p>

“桦姑娘…算是桦府的第四个女儿，可前三个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取就没了，她也自然被当成嫡长女，大家都管她叫桦大小姐…”</p>

“桦大小姐出生的那天，桦将…桦老爷亲自从北境赶回来，孩子一出生就被他抱走了让乳娘喂养，直到桦姑娘三岁那年，无意间闯进了桦夫人的屋子，差点把院里的人吓个半死！”</p>

“不过那次倒也没出什么大事，桦夫人像是恢复了清明一样，对桦姑娘疼爱有加，还亲手缝了两只兔子玩偶给她…久而久之大家就放松了警惕，会让桦夫人和桦姑娘单独在一起…”</p>

“可好景不长…有一天夫人房里突然传出尖叫，丫鬟急匆匆地赶去，发现桦夫人正拿着一个药瓶往桦姑娘嘴里灌，后来大夫说那药有剧毒，桦夫人就是奔着杀害亲骨肉去的…”</p>

“经此一事，桦老爷便不顾风言风语，把桦姑娘接去北境养在一堆大老爷们身边，再往后…桦大小姐五岁那年，桦夫人自缢于屋内，死因写的是病死…”</p>

…</p>

老者一口气把知道的都说了，生怕漏了什么细节被判欺君，他想了想又补充道，</p>

“早年桦夫人在桦老爷每次进屋时都会尖叫怒骂，有时候甚至会把茶壶瓷碗都砸了，就是为了赶他出去…桦老爷似乎也不想多留，每次结束后便马上离去，过夜更是不可能了…”</p>

…</p>

全部说完后老者悄悄抬起头，他看见台上之人双眼紧闭，可面上却透着痛苦之色…</p>

许久…他才得了准许离开宫殿…</p>

他壮着胆子回头望去，一声巨响同时传来，吓得他头也不敢回地走了…</p>

……</p>

......</p>

凌景川漫无目的地走在齐阳宫里，周叙已经记不得他们这是第多少次经过凤延殿了，</p>

“皇上...马上就要传晚膳了，是否需要奴才给皇后通报一声，让她早做准备？”</p>

男人回过神，他停下脚步望着凤延殿，凤延殿大门紧闭，里面只传来些宫女嬉闹的笑声，他驻足听了会，淡淡道，“回乾元殿”</p>

一转身，</p>

他心跳漏了一拍，</p>

零星的小雪中伫立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她披着白绒披风，未着一丝粉黛，风一吹，卷起几缕发丝扫过眉眼，</p>

凌景川手心突然出了汗，</p>

他举着纸伞走到她身边，“怎么不打伞。”</p>

她低着头，睫毛上挂着片雪花，凌景川想拂去，少女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向后退了两步，男人悬在半空的手停住了，然后握拳，慢慢放下，</p>

桦蕊的心脏跳得很快，她知道自己的反应太失常了，可凌景川抬手的那一下让她瞬间回想起东殿里他扬手的那两个耳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