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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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殿，</p>

紧闭三天的大门终于打开，美人榻上瘫软着一具身躯，</p>

桦蕊睁着眼，眼中再无焦距，</p>

有人走近，她知道该捡起衣服盖住自己，可因浑身脱了力，连动下手指都做不到，</p>

宫人在叫她桦娘娘，她闭上眼，屋外阳光刺眼，将一室罪恶暴露无疑，</p>

她被几个宫女扶起，披上外衣，送入浴池又擦干身体，她们给她梳妆，用上最贵重的发簪和耳铛，接着宫人们退下了，留她一人独坐在梳妆镜前，</p>

放着银钱的抽屉被拉开，</p>

桦蕊自嘲般地笑出声，铜镜里映出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乌发雪肤，神色木然，像她，却不是她...</p>

...</p>

“阿娘...”</p>

身后传来怯生生的童音，</p>

慕言站在卧房门口，小小的人儿还不及门框一半高，他无措地搓揉着衣角，犹豫着要不要进去，</p>

沈娘娘也来了，她抱着慕泽走到桦蕊身边，</p>

...</p>

“受委屈了...”</p>

沈夕辰纤手摸上桦蕊脑后，她声音像一剂舒缓良药，渗进桦蕊心里，</p>

桦蕊流了整整三天的眼泪，可面对这样的温柔连哭都哭不出，她应该抱住沈娘娘，然后大声控诉凌景川对她做的一切，但此时她心里却空荡荡的，掀不起一点波澜，</p>

“阿蕊妹妹...”沈夕辰悄声开了口，“慕言到底还是离不开你...”</p>

小人咬着嘴唇走上前，桦蕊“嗯”了声，摸了摸孩子的脸颊，</p>

“阿娘，不去西边…”</p>

“嗯，不去。”</p>

慕言张大嘴笑了，可一会又皱着眉，</p>

“爹爹说…阿娘做错事…”</p>

“爹爹说得对，是阿娘的错。”</p>

“那你要道歉。”</p>

“好，阿娘去道歉。”</p>

沈夕辰心脏沉了下去，她觉得桦蕊神情有些木讷，眼中空洞着没有光亮，</p>

她记忆中的桦蕊不是这样的…</p>

“阿蕊妹妹…秦婕妤又做了些糕点，我见今日天气不错，不如让人取了好酒，咱们在荷花池边来局叶子牌？”</p>

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雀跃，好打破压抑着的气氛，</p>

“好。”</p>

桦蕊看着前方回道。</p>

…</p>

…</p>

凌景川决定暂时不动沈夕辰，</p>

这三天是他做得太过，还好有沈皇后在，短短半个时辰就把桦蕊劝出了凤鸾殿，</p>

刚开始他只是想教训下不听话的小兔子，可那个野性难驯的小混蛋非要叫着顾承佑的名字来刺激他，</p>

在诡木苍林刺向他心口的那一刀他一点不怪她，可让他难以释然的是，那致命一刀是为了顾承佑刺下的…</p>

…</p>

穿过石板小路便能见到荷花池，凌景川放慢脚步，侧耳去听前方的动静，</p>

与期待中的不同，前面很安静，</p>

“皇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