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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他早就知道顾应觞最信任的人就是林疆，可是当真从他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却还是跟烧了一把火似的不好受。</p>
顾应觞瞥了一眼顾十七，没搭理他。</p>
一支烟燃尽，他抬手在烟灰缸里捻灭，侧过头又看了他一眼。</p>
此时的顾十七正郁闷着，耷拉着脑袋站在那儿，从侧脸望过去，让顾应觞竟然瞧出了几分池阮的影子。</p>
那小兔平日里郁闷的时候，也是跟这狼崽子一个德行。</p>
可明明一个是狼崽一个是小兔，竟然也有想通之处。</p>
倒是也有趣。</p>
“怎么？不服阿疆？”</p>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那神似池阮的模样，顾应觞倒是突然来了几分逗弄的兴致。</p>
顾十七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同自己说话，“自然是不服，他也就是占了年龄的光……”</p>
言下之意是说自己年龄小，否则自己未必就比林疆差。</p>
“哦？”顾应觞姿态慵懒地倚靠在沙发靠背上，歪头看他，“阿疆一开始跟着我的时候，也差不多跟你一般大小，可他救过我的命，你行吗？”</p>
这种事情，顾应觞平日里鲜少提起。</p>
林疆是个闷葫芦，自然不会主动提前。</p>
所以，顾十七并不知道两人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p>
只是——</p>
“我行！”</p>
他的命原本就是他的。</p>
自他记事起，顾十七接受的思想就是丛林法则。</p>
他没有家人，也没有同伴。</p>
有的只是永无止境的鲜血和杀戮！</p>
直到顾应觞将他从那个地狱救出来，他就欠了他一条命。</p>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想要留在顾应觞身边的理由。</p>
十七岁之后，他会被赶走，所以，在那之前，他得尽快报了救命之恩才是！</p>
顾应觞勾着唇看了他一眼。</p>
就是这眼神！</p>
在地下黑拳场时，他见到这个小狼崽子的时候，他便是这副眼神。</p>
他就是看上了那双眼睛才把他从那个地狱魔窟救了出来。</p>
果不其然。</p>
短短几年，他便成了训练营通过测试年龄最小的那个。</p>
顾应觞挑了挑眉，“你就没想过去找找你的家人？”</p>
“没有。”顾十七想也没想地回答。</p>
他对家人这种东西全无好感。</p>
既然他们抛弃了他，那他也不要他们！</p>
顾应觞勾了勾唇，倒是也不在意。</p>
他当年随口说过‘只养他到十七岁’，虽然只是玩笑，却也真的存了这样的念头。</p>
只是，到时候还是由他自己来选择，是走是留，他不强求。</p>
顾应觞动了动唇，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身后有动静，他下意识地回头，就见池阮揉着眼睛从楼上走了下来。</p>
她似是还没睡醒，海藻般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肩头，隐隐约约地遮住了脖颈处的红痕，只是半遮半掩间，更添几分勾人的诱.惑和暧.昧……</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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