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熟悉而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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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红旗迎风飘扬，</p>

胜利歌声多么嘹亮，</p>

歌颂我们亲爱的祖国，</p>

从今走到繁荣富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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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区的高音喇叭里，突然响起了高亢的歌声。</p>

差不多有四五年了。</p>

只要不是星期天和法定假期，喇叭里每天定时六半点响起，而且日复一日地就放着这首老歌。</p>

夏日里，天亮的早。</p>

在平时，蒋玉萍和秋景文一般在大喇叭响起之前就起床了，然后给孩子们做早餐。</p>

而今天，他们听到了喇叭声才睁开眼睛。</p>

昨晚，</p>

两个人抱在一起，折腾到下半夜才进入睡眠。</p>

整个晚上，蒋玉萍都没能从丈夫嘴里问出什么事情。</p>

睁开眼睛的蒋玉萍，看了看睁着眼睛的丈夫，什么也没说。</p>

她也不再问了。</p>

问了一晚上都没问出结果。</p>

她明白，丈夫心里的事情，不想跟她说。</p>

蒋玉萍下了床，穿好衣服，出了卧室，将门带上。</p>

无论是什么情况，日子必须照常过下去，秋收和秋蝉还要上学，他们都要吃饭。</p>

秋月上中班，不一定起来这么早，而初中毕业的秋水，在家待业等着厂里招工，应该也不会这么早吃早餐，但也得把早餐做好留给他们。</p>

蒋玉萍决定先放下丈夫心里的事情，先给孩子们做早餐，还有她自己和丈夫早餐。</p>

她在厨房里一阵忙碌，先将煤球炉底的塞子拿下，又给煤球炉换了一块新煤进去。</p>

换好了煤球炉，蒋玉萍又淘了米放在钢筋锅里，然后从一个红壳暖瓶里倒上半开的水，这才把钢筋锅放在煤球炉上。</p>

做好一切后，蒋玉萍匆忙带上门，她要到宿舍区大门前，买些油条烧饼回来。</p>

就在蒋玉萍买好油条烧饼返回的路上，正好遇到也去买油条烧饼的魏红。</p>

两个人打了招呼后，魏红就问蒋玉萍：</p>

“玉萍，你家老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他可不是那样脾气的人，昨晚吃饭的时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冲孩子发火呢，竟然打了秋收耳光？”。</p>

“可不是吗，我也是第一次见他冲孩子发这么大火”。</p>

“你就没问问老秋为什么吗？”。</p>

“魏红，我感觉我们家老秋心里一定藏着大事情”。</p>

“什么，大事情？”。</p>

“魏红，先不跟说了，稀饭还在煤球炉上烧着，老秋还没起床，别烧噗喽，等会儿上班我再跟你慢慢说”。</p>

“嗯，那好吧”。</p>

魏红便不再追问，而蒋玉萍提着油条烧饼回到家中。</p>

她将油条烧饼放在餐桌上，然后走进厨房，发现钢筋锅里的稀饭已经开了。</p>

这个时候，还没到早上七点。</p>

秋景文也好，她自己也好，都是八点上班，正常七点四十从家出发。</p>

而秋收和秋蝉同样八点到学校，他们是八点半上第一节。</p>

从上学时间和上课时间来说，秋收和秋蝉比后来的孩子要幸福许多。</p>

不像许多年后，幼儿园孩子都要在八点之前就到校，而许多初生中高中生尤其是要高考的高三学生，有的六点就要早自习。</p>

蒋玉萍把钢筋锅锅盖移开一个口，以防稀饭烧的喷了出来。</p>

随后，她从一个玻璃瓶里，用筷子夹出五六根腌制的萝卜干，放在圆木砧板上，用刀切成萝卜丁，又放在碗里滴上几滴麻油，这才端到餐厅放在餐桌上。</p>

早餐有稀饭，有烧饼油条，加上小菜萝卜干，这在那个年代，已经算得上很丰盛的早餐了。</p>

如果不是军工厂待遇好，根本吃不上这样的早餐，而秋景文作为车间主任，蒋玉萍又是二十多年医生，他们工资也比普通工人高出许多。</p>

一阵忙碌停当之后，也就是刚刚过了七点。</p>

蒋玉萍推门走进卧室，发现丈夫不在床上，心中一惊。</p>

再往阳台看去，只见秋景文嘴上叼着一根香烟，在一个劲地猛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