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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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父亲，方肃怎会让自己的女儿涉险。但是在这般境地的王都，自己又是目前统查府代理的阁主。统查府与都城各司的关系又极为微妙，这让他不得不小心翼翼。</p>

......</p>

"让小姐回府上。"</p>

“是，老爷。”</p>

今日一整日平静得很，孟知行一直将自己关在统查府书房内不曾出门，而宋知礼也在去找孟知行的路上被方府的管事拦着带回了府。</p>

暖日缓缓西落，方府两辆马车在统查府前停下，孟知行早已候在门口。还不等孟知行反应为何要分开坐，头辆马车下跃下个娇小俏皮的身影，小阿礼提着裙子就快步跑到自己面前。孟知行没搞清楚情况，方肃也到了面前，小拇指勾着挠了挠自己的胡子，略显尴尬道：“这是我女儿......”</p>

闻言，孟知行双眉微蹙，看着昂着头笑得得意的小女娘一时不知晓应该怎么办。</p>

不管如何这一刻也算是明白为什么之前他派人查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女娘为什么一点线索都没有。孟知行作一长揖：“主执，抱歉…”</p>

方肃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调查宋知礼的事情，连忙摆手：“作为统查府肆部副执，身边突然多出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若是不查查，我就要骂你了。”</p>

孟知行难得露出一丝丝笑容，方肃赶紧介绍：“这啊，是我女儿，……”</p>

那‘宋’字儿刚要说出口，就被小阿礼抢先了一步，十分乖巧地屈膝作礼：“小女子姜书扬，见过阿行大人。”</p>

这小丫头意识到是好，知道瞒着真名。装也是真会装，明明就是个混世魔王，还能装成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只不过方肃哪里知道自己女儿哪有这么多心思，要不是阿行大人听到了孙玉泉叫她姜书扬，小阿礼早就告诉她真名了。</p>

马车上，小阿礼偷偷掀起车帘，一脸幽怨地看着前面那辆马车里映出来的两个人影。车夫出言提醒：“小姐，你这样太危险了。”</p>

“闭嘴老拐。”小阿礼瞪了他一眼，“你说我爹和他待那，会说什么？”</p>

老拐愣愣摇摇头：“小的不知，小的就是个车夫。”</p>

宋知礼撇撇嘴，坐回马车里。</p>

另一辆马车里，方肃坐于主位时不时打哈欠。要换做其他事孟知行定不会多嘴一句，可这突然出现的姜书扬居然是方肃的女儿，这让和方肃相处五年的孟知行难得有了好奇心。犹豫了许久，眼看遥遥能见到帝宫的大门才开口问道：“主执，你为何从来没有提过姜姑娘的事？”</p>

回想与阁主密谈那夜，方肃就猜到今日两人碰面之后，孟知行一定会问起宋知礼的事情，他还特意问过阁主的意思。</p>

那夜，月朗星稀，夜风吹进房间誓要将那烛火压灭。阁主沉吟片刻，道：“人皆有道，他的道如何走要让他自己悟。”</p>

“眼下我做的事情已经到了重要阶段，阿礼的身份能多瞒一日，便多瞒一日。这几年看来，孟成和这个儿子，怕是比孟成和还要执拗。”</p>

……</p>

收回思绪，对上孟知行的眼神，笑着敷衍：“都过去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p>

见他不说，孟知行也不追问，轻轻颔首后就没了话，方肃这时候巴不得他少言寡语一点，这位副执心思缜密得很，他是真怕再聊几句会被他逮到破绽，想到这儿方肃就有点后背发凉，赶紧闭上眼假装静静养神。</p>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帝宫门口。</p>

护卫在宫门两次肃穆而立，长枪枪尖傲视苍穹。带队的也算是方肃的老熟人了，朱雀门指挥使邵栋握着别在腰间宫刀刀把，站在正中间，声音庄严：“停车，接受检查。”</p>

“哦呦，到了。”</p>

方肃大松了一口气，弯着腰起身出了马车。等孟知行出去的时候方肃和姜书扬已经和邵栋对上了。</p>

统查府五个部门，主执都是威严始于身，不苟言笑。整个统查府，只有这肆部主执允许拥有自己的亲兵，管理宫中禁军。本是个最威严的主执，现在又是统查府的代理阁主。</p>

结果他是最市侩的那个。</p>

好像和谁都能聊得来，在外面对这些同僚的时候，总是堆满笑：“老邵啊，上次福月楼见过后，已经三个月不见了吧，哈哈哈哈哈，近来可好啊？”</p>

朱衣卫指挥使，隶属于禁军，邵栋也算是方肃的部下，可邵栋平日里就寡言，只见他抱拳沉声道：“见过方大人。”</p>

他顿了顿，继续道：“方大人，今日宫宴，陛下吩咐不可携带佩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