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狗专家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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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彬使出鹰爪手掐住了何山的脖子，愤怒让他双眼通红，几欲滴血。他的脑海中放电影般闪过一张张滴血地人脸，有些是他打死的坏人，有的是没有营救成功地无辜受害者，他们现在全都变成一张张血肉模糊地脸，如同涌冰般漂浮在血湖中，任由血浪翻涌。那些血脸被血浪打成碎片，融合起来，幻化成一张吞噬一切的血盆大口，有个低沉的声音从血盆大口中传出来：杀死他。</p>

何山的身体被提起，脖子被紧紧锁住，让他喘不过气。一阵阵眩晕袭来，何山觉得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流失。他死死抓住了风彬的胳膊，双腿用力蹬着，徒劳地想从风彬地大手中挣脱。风彬越捏越紧，要掐断他地脖子。何山脸色苍白，逐渐失了血色。</p>

风彬脑海中，血湖漾着鲜红的光，大口已经不见，化成一个巨大的血色漩涡，那个低沉的声音在湖面上回荡，拖着长长的尾音：杀死他。</p>

风彬犹豫了一下。他感受到一股温暖清凉的力量从肩膀上传来，瞬间传遍他的全身，燥热感顿失，有个玲珑清脆的声音传来：臭犊子。</p>

一声轻吒，风彬感觉脑海中出现了一朵青莲，泛着幽凉的光，血海消失了，在宁静的湖面上，青莲夭夭，光芒万丈。</p>

他松开了手，任由何山跌落在地，咳嗽不止。他感受到了兰姐温馨的气息。</p>

“姐，你怎么来了？”风彬惊讶地问道。</p>

“臭犊子，你吓死姐了。”兰姐脸上挂着泪珠，惊魂未定，紧紧抓住风彬地胳膊，唯恐他会跑掉。</p>

萧二雄走上前，“哥，我们出去走走，这儿空气太差了。”</p>

风彬机械地跟着萧二雄出来，天上浓云密布，有闪电在云层间不停闪过，仿佛要撕开云层，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雷声应景般在遥远地地方轰鸣。</p>

“大雄觉得你这两天状态不对劲，所以时刻小心准备着。”兰姐后怕地说，“今天开始审讯的时候，他就看出不对劲，派人去把我接了过来。谢天谢地，来的还算及时。静宜师太教给你的心法，你一直在练吗？”</p>

风彬点点头，没有说话，他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最近他太忙了，一直疏于练习。</p>

三人就这样坐在廊下，静静看着风从院角起来，吹散地上的落叶。</p>

“哥，你先回去休息。莫老爹明天回来。何山的审讯工作我来做吧。”萧二雄见风彬脸色极差，催促他回去休息。</p>

“今天就到这儿，我们回去准备给莫老爹接风。”风彬强颜欢笑。</p>

省城金陵，省长杜怀民把金陵警备区司令范成泽叫到了省长办公室，美其名曰汇报工作。在屏退秘书后，杜怀民小声说道：“上面打探出了一些消息，公安部有人在江宁活动，段轼可能被控制起来。他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派莫文甫前往江宁，协助行动。上面要求安排人手，给他们点下马威。”</p>

范成泽思索片刻，“我出面，闹出的动静是不是太大了？”</p>

杜怀民轻轻摇头，“上面想着杀鸡儆猴，动静也不要太大。不过，你的人手应该已经暴露了。上次去对付孙一平，听说做的不干净。你派去的两人，搞不好已经招供了。”</p>

范成泽脑门微微冒汗，“胡正雍知道吗？”</p>

“他把由波派到江宁了，看来要在那边搞事情。”杜怀民说道，“要做到未雨绸缪，必要时，让他因公牺牲也是可以的。我就不信，手里既没有枪也没有人，就想在河东省闹事，哪有那么容易？”</p>

“就等这句话了。”范成泽长舒了一口气。</p>

“老大转达老爷子的指示，虎牙那些不听话的虎崽子已经被处理掉了。你大胆行动不用顾忌。当然，行动都是以你手头的力量为主。”杜怀民小心叮嘱道。</p>

“我还能更进一步吗？”范成泽笑问道。</p>

杜怀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范成泽，不假思索的说道：“当然，老爷子正在筹划，很快就有消息。”</p>

范成泽显然对杜怀民的回答不满意，鼻子里面轻哼一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莫文甫什么时候动身？”</p>

“明天有专车送他，会实时把定位传给你，还有充足的时间准备，要在江宁地界动手。”杜怀民有所暗示。</p>

范成泽趁着两人谈话停顿的间隙，借口离开。他一心想着向上爬，而扈家庄园除了给他安排各种任务，便是一直在筹划，从第一次听到扈家庄园在筹划开始，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年了，今天还是筹划，分明是在敷衍应付他，把他当成一杆枪。</p>

范成泽肚子有气，但是还不能当着杜怀民的面表现出来，把他憋得十分难受，奈何自己身上不干净，被人家抓在手中，随意揉捏。这或许是自己不能向上一步的原因。</p>

静宜师太因为老莫要返回江宁，心中充满期待。就像有个退休老太一样，憧憬着将来娴静舒适的退休生活。“我们可以去钓鱼、划船，把以前没有去过的好地方挨着走一遍。每个地方住上几个月，碰到投缘的地方，甚至可以租个小院待上一段时间。奔波了一辈子，老了，也要活的舒心快乐，再也不去操那份心了。”静宜师太对未来充满向往。“老莫是个死脑筋，总想着发挥余热，说是江宁的事情是他开的头，不能半途而废之类。他就是想不开，天下事哪能管的过来呢，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没有他，我看着大彬、贺岩、大雄他们都处理的很好啊。劝他不听，一定要把眼前的事情拾掇利索。”</p>

说起老莫的固执，静宜师太像一个少女一般，多少有些赌气的意味。</p>

“您这一说，我都想着把店面盘出去，跟着大彬到处走走玩玩，潇洒过生活呢。”兰姐笑着说道，“我知道现在不可能，只能好好赚钱，等将来闲下来后，好有潇洒的本钱。千万别弄个有钱的时候没时间，有时间的时候没钱，那就太亏了。”</p>

“你们还年轻，不能用我们老人的想法过活。手底下几百口人等着吃饭，你们还要加油干。我很佩服你们的，不贪财，对员工好。这年头，对员工好有爱心的老板实属凤毛麟角。看大街上，不管大小老板，对内抱持皇帝的心性，对外端着奴才的行止。见利忘义，为敛财不择手段。”静宜师太越说越气愤，情绪逐渐激动起来。</p>

风彬笑了笑，“师太，别生气，生气老的快。”</p>

静宜师太叹了口气，坐在一边不再说话。</p>

窗外大雨在憋了半天后，终于下了下来。电闪雷鸣，好不热闹。</p>

贺岩从外面进来，“大彬，监控了这么些天，圆福寺并没有什么动静，除了林望云去过两次，法明下山去了一趟耀世安保公司外，没有什么动静。”</p>

风彬点点头，“这样，先监控着他们的通讯，其它弟兄们先撤回来吧。金陵警备区的事情上面什么态度？”</p>

贺岩轻轻摇头，“已经跟上面汇报了，还在考虑行动方案。”</p>

风彬沉默。</p>

静宜师太的退休生活规划，因为一场惨烈的车祸破灭了。</p>

第二天，大概在下午一点多钟，风彬的电话响了，是田大彪打来。电话中田大彪急促说道：“彬哥，坏事了，莫老发生了严重车祸，在高速路江宁段。你抓紧派人过来，省厅有专家在。”</p>

风彬震惊之余，“人怎么样？”</p>

“当场去世。”田大彪似乎脱力般说出了这四个字。</p>

风彬稳了稳神，说道：“你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带人过去。”</p>

匆忙挂了电话，又给贺岩打电话，“莫老爹出车祸，在江宁高速路口附近，你抓紧带人过去，我一会赶到。先把现场控制起来，特别是省厅过去的人。”</p>

贺岩匆忙答应了一声，挂了电话。</p>

兰姐手紧紧抓住了风彬的胳膊，泪流满面，小声抽泣。田大彪的电话她听了个一清二楚，真是飞来横祸啊，昨天静宜师太还做着退休规划，一转眼之间便成了泡影。</p>

“姐，师太是坚强的人，相信她能挺住。我去现场看看，师太就交给你了。你要坚强些。”风彬轻轻拍了拍兰姐的肩膀，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轻轻走出去。</p>

“你千万小心！”兰姐不安地叮嘱道。</p>

萧二雄蹦蹦跳跳地跟在风彬身后，哥俩上了汽车疾驶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