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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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挂了电话，老妈老爹的忙碌凸显了明天的懒散，像是浮在忙碌世界里的一头死猪，他还是什么都没改变。</p>

摊上自己这样的一个不争气的儿子真是悲哀，养儿防老这种话用在自己身上总是太过高尚。</p>

邻家的孩子都已经事业有成，他母亲过年回家和老妈谈起自己的孩子时，脸上的神气衬显了老妈的难堪。</p>

但老妈总是摆摆手说：“我儿子比你家孩子小几岁，毕业不过才两年，过几年他一定比你孩子过得更好！”</p>

明天那时听见居然没感觉，现在想起来脸上却一阵阵发烧。</p>

毕业三五年来居然没给家里面买过什么东西，老爹老妈还睡在简陋的折叠床上，明天想给他们买的乳胶床垫至今还躺在购物车里。</p>

毕业至今也还只是给家里增添了两床电热毯。但这无关紧要的小事却被明天当做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催眠了自己两三年。</p>

可如今回头看看，所有的努力都一文不值。大事小事都做的挺糟糕。</p>

原来努力真的有迹可循。</p>

明天看着周围的一切，房子得来不易。老妈在两年前兴致勃勃在国庆节里从福建赶回来，只看了三天房，第四天就定下了这里，给了首付，虽然说着让明天自己还房贷，却还是每月准时把房贷打入明天的卡里。</p>

还完房贷还能剩下一些钱，这就是明天的生活费。</p>

老妈那时候从不说，其实明天明白这是老妈怕明天受到房贷的影响寝食难安，多给点钱让他安心工作，一切还有他们。</p>

紧闭的窗户玻璃上升起了雾气，朦胧里明天看到老爹老妈忙碌的背影，他们身边都是流水线，张印的机器声规矩的响成一片。</p>

明天在沉痛的心情里关了书房的灯，回到自己床上，望着天花板一遍遍骂着自己真不是东西，在企图骂醒自己的言语中，明天恍惚睡去。</p>

生活规律了之后，明天没靠闹钟第二性独自苏醒。</p>

他睁开眼就瞬间清明一片，心中有股冲动让他的睡意瞬间消散，明天回头看了看，那个懒懒散散的明天已经退到了他身后。</p>

起床洗漱，给自己煮完粥，下楼买早饭，老板还是像昨天那样健谈，只是今天明天到的时候他已经蒸好了包子。</p>

明天有些疑惑看着他，问了一个让他到回家都还脸红的问题：“老板你每天都起来这么早？”</p>

老板一边揉面一边回答：“我就是吃这碗饭的，要是不早晨买那还能叫早餐店么？你只看到我的辛苦，却不知道我中午十二点就下班回家休息了。”</p>

明天这才想起来早餐店怎么可能会起来晚。</p>

明天的脸红到耳根，老板却没在意他，继续说：“倒是客官你起来的颇早，以前没见过你？刚搬过来？”</p>

明天再自觉惭愧：“我已经住过来两年多，只是最近心血来潮想早起。”</p>

老板转过头看了看他，下一句话像是穿透了明天心脏：“做点改变其实也蛮好，你可以看到从未在意过的清晨，感受到第一缕光照射肌肤的感觉，察觉到黎明升起的悸动。我也有你这样迷茫的时候，不过我和你不同的是，你是睡到早醒，我是宿醉不睡。眼巴巴看着第二天的希望到来，然后老板的怒骂打碎臆想，只能忙不迭的跑去上班。”</p>

“老板你看鲁班书了？！”明天惊讶，随即点头：“确实迷茫，不过好在有一点可以奋斗的方向了。”</p>

“找到了方向挺好的，最怕的是在水里挣扎无处借力的失重感，你只能看着自己身体一点点下沉，看着带着新生的水面越来越远，失望到那时……就变成了绝望。”</p>

老板自嘲的笑了笑，忽然明白扯远了，就把不经意的悲伤收起，“客官，今天想点哪几位姑娘？”</p>

明天点头不再细问，谁还没有点小秘密。老板也不过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小伙子，那些人性的挣扎谁还没经历过，普通人总得走进“绝望之谷”这一段，至于“开悟之坡”……绝大数人想登上感觉颇难。</p>

明天看向菜单只纠结了半分钟：：“同昨日一样。”</p>

“行…好嘞！您的姑娘们打扮好了，给您。”老板利落干脆的把早点递到明天手里，说出那句不管对谁都关心的句子，“天冷路滑，请小心慢行。客官慢走！”</p>

明天向他挥手，转身回到小区。</p>

门卫大爷还是昨天那一位，和明天说话的那位大爷可能上白班。明天刷卡进门，大爷今天连翻身都没有，明天坐上电梯，才听到他慢慢悠悠的打起了鼾。</p>

吃饭的时候明天看了看手机，发现柳清文发来了几条消息，其中夹杂着几张背景是老家的自拍。</p>

“小天我到家了！家里的腊肉好长时间没尝过了，真怀念。等年后我给你带一点。”</p>

“小天有没有好好吃饭？那些菜别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