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人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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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菜似乎是中国人的天性，不管到哪儿首先想到的总是能不能种菜。</p>

玉兔取回月球土样标本时，国人关心的还是能不能种菜，结果让人大失所望——不能种菜，于是人们对移民月球也就没有多大兴趣了。这几年关于航天火箭和月球的消息越来越少。</p>

明天也曾经阳台用泡沫箱成功孕育出过六斤的西瓜，三颗种子只活了它一颗。</p>

为此每天定时定点给它浇水施肥，不负众望，这株西瓜藤结了一个果</p>

不过也只有它一个。</p>

六斤的西瓜有四斤重的瓜皮，让明天想了许久，才最终明白是瓜种的问题。</p>

自那以后，他便极少种东西。哪怕是蒜苗和辣椒。</p>

明天只用了几分钟就从山丘上下来了，蹲坐在路边一会，带上头盔骑上摩托回到了家。</p>

明天拿出手机看了看，几乎确定了他要去的工作。于是给对方回了消息，表示下周一就可以上班。面试官回复可以，年底事情多，还是希望明天尽快到岗。</p>

明天则表示没办法更改，面试官回复好吧，期望他玩的愉快，周一见。</p>

没有拒绝，对于明天来说就是一个好消息。</p>

明天没有面试，可以放肆一会。可想到陪伴自己两年的电脑已经易主，不免有些暗自神伤。</p>

自责和苦恼又如潮水般扑面而至，窒息感让明天身体沉重。情绪不由得失落，混合着寒冷把身体彻底冻住。</p>

明天骑在机车上，带好头盔，拧动油门，让失落和寒风纠缠，摒弃到回家途中。</p>

他用了二十几分钟回到家里，换了鞋子脱下头盔后就无比沉默。</p>

落寞的仰面躺到沙发上，看着看过无数遍的天花板，双眼也始终找不到让自己聚焦的事物起来。</p>

直到这时候，这几天的奔波才随着是尘埃落定之后浮现出来，一瞬间，明天的身体沉重到了极点。他连抬手的力量都不想有，身体越来越低，最终滑倒在沙发上，合上双眼，把疲倦短暂的隔开。</p>

明天想睡一觉，可手机这时候偏偏响了起来，像是催命的铃声，明天实在不想接听电话但铃声纷扰不断。第三道铃声之时，明天终于翻起身接了电话。</p>

看着来电显示，明天却又恍惚起来，所有的疲倦一扫而光。打这个电话的人，居然是……柳清文。</p>

明天不想接，但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始终不肯挂断。明天想等到她自然挂断，却又于心不忍，也许……她有什么急事呢……哪怕是……婚礼邀请……</p>

他接通电话，那边传来是一阵哽咽的呼吸声，谁都没有说话。</p>

明天实在想不通她打电话做什么，又不想和她耗费时间，于是说道：“不说话我挂了。”</p>

这个时候哽咽声暂停，柳清文急忙说：“等等……明天……”接着又是沉默。</p>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我有了女朋友，你不要再和我联系了。”</p>

“哦……是上次那个女孩吗？”柳清文哽咽说。</p>

“知道就行。我挂了。”</p>

明天说着放下手机，却听见柳清文说：“我爸妈离婚了。”</p>

这个消息对现在的明天来说无关痛痒才对，可他的情绪还是慌张了一下，想说点什么，却又以两人现在的关系，什么也说不出来。</p>

张了张嘴，明天用极小的声音问：“什么时候的事？”</p>

“今天。”</p>

“那你……”</p>

“我跟我妈，我弟和我爸。”</p>

“只是回到了最初的生活，没什么不好的。”明天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就是要让柳清文觉得明天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最好落得一个畜牲名头，这样他才能在和柳清文这件事情上显得那么龌龊。</p>

“是啊，没什么不好的。”柳清文重复了一句。</p>

“嗯。”</p>

“明天，我们还算朋友么？”</p>

“不是了。”</p>

“嗯。我明白了。”柳清文果断的挂了电话。明天如释重负松口气，再聊下去，他怕他真的有去找她的念头。</p>

不管是在现实生活里还是小说里，明天就是这样的一个……贱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