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九千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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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善良体贴？故人？让人十分怀念？</p>

再仔细一想，当初九千公子对她的态度也很亲切。现在他们才到澹州，九千公子就派了人来找她……</p>

谢蕴昭展开了极其丰富的联想，并用上了前世的深厚知识积累。</p>

她自己曾以为自己穿进了书里，在跟着石无患的“龙傲天之路”“走剧情”。</p>

柳清灵曾经表现得很奇怪，还让系统专门给她颁发任务，谢蕴昭其实心里也有所猜测。</p>

师兄的经历也有些存疑……她还没能确认。</p>

不过，万一九千公子也有什么特殊的“剧本”呢？</p>

比如说替身白月光？</p>

谢蕴昭咳了几声。</p>

“恒管事，您说的那位故人……是否与九千公子有什么特别的联系？”</p>

恒管事一愣，一惊，又情不自禁有些欣喜：“您……难道您也知道？”</p>

替身白月光的可靠程度增加了。</p>

谢蕴昭缓缓点头，又问：“这位故人是否让九千公子念念不忘？我是否又和她长得很像？”</p>

恒管事大约想起来了什么，细细地看着她的脸，眼睛更红。他颤声道：“您果然知道了，不愧是……就是这般冰雪聪明，钟灵毓秀……”</p>

“谢谢，我也是这么想的。”谢蕴昭微笑。</p>

替身白月光的可靠程度再次增加。</p>

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位故人是否已经不在人世？”</p>

恒管事差点当街哭出来。他以袖掩面，沉默了好久，才哑声道：“是。她……离开得实在太早了。结果只能苦了您……”</p>

离开得太早，所以只能苦了她。</p>

替身白月光的可靠程度拉满。</p>

谢蕴昭严肃点头：“好，我知道了。”</p>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十分感慨：白月光和她长得很像，那一定也是美丽有气质惹人爱了。九千公子品味很不错嘛。</p>

恒管事被勾起了伤心事，接下来就沉默不少，但还是会为她介绍九千家的产业。谢蕴昭只听他说个不停，暗想这哪里需要介绍得这么麻烦，只需要说一句“这条街是九千家的，那条街也是”不就行了。</p>

她本以为会前去九千家的宅邸，不想恒管事却带她到了一处香风阵阵、粉幔重重的三层楼建筑。</p>

黛色琉璃瓦，朱色红漆柱；年轻貌美的女子倚在门口笑意盈盈，见了他们也波澜不惊，只摇着刺绣精美的团扇，朝谢蕴昭飞了个如丝媚眼。</p>

谢蕴昭抬头看牌匾，见了三个形神皆媚的大字：忘忧楼。</p>

这栋楼究竟用作何用，简直是一目了然的事。</p>

谢蕴昭深深呼吸了一口带着脂粉气息的暖风，一点点将目光凝聚在恒管事脸上。</p>

“这就是……青楼吗？”</p>

恒管事面露愧疚：“公子有一些考量……第一次只能委屈您在这里会面，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和您赔罪才好，但公子真的有苦衷，您……”</p>

“不必说了。”谢蕴昭推出一掌，满是感慨，“我懂，我太懂了。”</p>

替身白月光，初次在青楼。充满屈辱的回忆，在之后可能就是火葬/场的理由之一。</p>

这，这这……</p>

九千公子他真是太时髦了啊！！</p>

恒管事很感动：“您能体谅真是太好了。公子在雅间‘小重山’等您，那……”</p>

“我现在就去会会他。恒管事你别慌，我不会因为你家公子的事而责备你的。”</p>

谢蕴昭一撩裙摆，潇洒地走进了忘忧楼大门。</p>

恒管事更感动了，不断摁着眼角，跟在谢蕴昭身后上了楼。</p>

绕过重重粉彩的帷幔，穿过姑娘们的巧笑和翩跹的舞姿，思索了几秒钟“为何青楼白天也要营业，这说明扶风城人口众多吗”的人生哲学问题后……</p>

谢蕴昭推开了“小重山”的雕花木门。</p>

九千公子独坐在内，身旁无人相伴。桌上放了一只白玉酒壶、两只白玉小酒杯。</p>

这位扶风城最受追捧的世家子一见她，即刻绽放出了笑容，眼神有几分惊喜，还有几分愧疚。</p>

他身着浅蓝华袍，腰悬明珠长剑，头戴红宝石小冠。</p>

单看外貌，他面容俊美又不失亲和，眼睛尤其优美明亮，似飞花逐水，又有阳光的明媚热烈，越发光芒耀眼，令人不敢逼视。</p>

他不过大谢蕴昭八岁。按《点星榜》的信息，他也神游有成，是相当了不得的年轻修士。</p>

可惜的是，这样一个精彩人物……</p>

却是一个手拿替身白月光不知道有没有火葬/场的剧本的……渣渣。</p>

看桌上那酒壶，想必就是青楼剧情的标配了吧？</p>

渣渣，太渣渣了！</p>

谢蕴昭惋惜了一秒。</p>

随后她大步流星走过去，一巴掌拍在桌上，铿锵有力、正气凛然地斥责道：</p>

“你别做梦了，我是不可能当你的白月光的替身的！！”</p>

九千公子原本正要开口说什么，此时此刻，他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p>

甚至隐隐开裂。</p>

托南部商业兴旺的福，茶楼说书也十分盛行，各书店印的话本子也非常受人喜爱。九千公子自己名下就有两家很赚钱的书店。</p>

好巧不巧，还真有“替身”、“白月光”这样的称呼和题材。</p>

九千公子甚至还读过——为了了解市场动向。</p>

因此，他完全明白谢蕴昭在讲什么。</p>

他拿着白玉酒壶的手开始微微颤抖。</p>

并一点点地将目光汇聚到门口的恒管事脸上——这个动作和之前谢蕴昭在门口的举动十分相似。</p>

恒管事正目瞪口呆、张口结舌。</p>

而谢蕴昭还在慷慨激昂地发表宣言：</p>

“替身是不可能的，一辈子不可能替身的！白月光不可以，火葬/场也没有希望！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没有一点点希望的，你还是节哀吧大兄弟！”</p>

九千公子：……</p>

恒管事：……</p>

俊美亲和的公子抽搐了几下眉毛，放下酒壶，深深地叹了口气。</p>

“我现在真的怀疑……”他双手叠成塔状放在身前，冷静地说，“我们的母亲可能生了个傻子出来吧？”</p>

谢蕴昭：……？</p>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关于达达为什么要站在蒋师姐脑壳上】</p>

众所周知，可尔必达是一只严肃、认真、生动、活泼、心怀大志的鸭子。</p>

她的大名叫“可尔必达”，昵称才是“达达”，这一点很多人都忘了。</p>

但她没有忘记。</p>

师父他老人家说，人类的名字越长，就越代表了对这个人的深切期望。</p>

人类的名字大多是两个字或三个字，四个字极其罕见。</p>

然而，谢蕴昭却给她起了“可尔必达”这样威风凛凛的名字，想必是对她抱着很高的期望。</p>

达达觉得压力有点大。</p>

但是达达不会放弃。</p>

她立志，要做一只力争上游的鸭子……也可能是凤凰，其实她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什么，反正是一种鸟就对了。</p>

力争上游，包括认真吃饭、认真睡觉、认真修炼、认真玩耍——是的，玩耍也需要认真，投入才能赢！</p>

此外，力争上游还包括——站得要尽可能高！</p>

登高才能望远，这是真菌说的。</p>

虽然真菌据说是一种蘑菇，不过他好像是一种成了精的蘑菇，非常厉害，大家都很佩服他。</p>

能以一朵蘑菇的资质走到今天，真菌一定很不容易。</p>

所以，真菌是达达的榜样，达达要听真菌的话。</p>

那么——如何站得更高呢？</p>

在这一次前往南方的途中，达达陷入了思索。</p>

首先，大船飞在天上，这就很高了。</p>

如果要再高一点，可以站在桅杆上。但是达达试了一下，觉得上面风太大，离她喜欢的谢蕴昭太远，为鸭子所不取也。</p>

既要离谢蕴昭近，又要尽可能站得高，该怎么办呢？</p>

已知同行各人的身高数据如下（单位：m）：</p>

谢蕴昭：1.7</p>

卫枕流：1.85</p>

石无患：1.78</p>

颜师兄：1.77</p>

陈楚楚：1.62</p>

柳清灵：1.63</p>

蒋师姐：1.75</p>

最高的人，毫无疑问是卫枕流。</p>

很可惜，达达小动物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不可以招惹的人。</p>

卫枕流——放弃。</p>

第二高的是石无患，但他是个花心的渣渣，达达是可爱的女孩子，不能让他玷污了自己纯洁的羽毛。</p>

石无患——放弃。</p>

排名第三的颜师兄看上去不错，和善好欺负。但是正当达达试图飞过去的时候，她看见了……</p>

……那只大白鹤杀气腾腾的眼神。</p>

达达抱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默默放弃了。</p>

打不过，打不过。惹不起，惹不起。</p>

排名第四的是——蒋师姐！</p>

达达振作精神，趁其不备，快快乐乐地飞了上去！</p>

——“谢蕴昭管好你的鸭子！！！！”</p>

达达稳稳地抓着蒋师姐的脑袋，威风地站在她的肩上，满意地看着前方的风景。</p>

正所谓：</p>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p>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p>

真菌诚不欺鸭子也！</p>

达达一会儿摆出个“黄鸭亮翅”，一会儿摆出个“金鸭独立”。</p>

啊，登高真是一件让鸭子愉快的事情。</p>

——“谢蕴昭你聋了吗！！！！”</p>

蒋师姐疯狂摇晃脑袋，几乎把自己旋转成了一阵狂风。</p>

有人在怪声怪气地哼歌。</p>

“鸭子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p>

“嘎啊嘎嘎啊嘎嘎！”</p>

达达快乐地一起唱了起来。</p>

虽然并没有人理解她到底唱了什么。</p>

总之……</p>

——“师姐不要生气了，开开心心的就好……啊我觉得这一幕可以用作素材，师姐你不要动，让我写完这一段……”</p>

——“你们都疯了吧！！！”</p>

（完）</p>

*</p>

师兄可是大魔王哟</p>

听说有人觉得剧情平淡！放心放心，开头故意的，因为我想写日常了……</p>

要加速了请抓紧扶手。</p>

这一卷会比上一卷轻松有趣，没有那么沉重和高大的立意，不过应该也会好看滴~</p>

PS：我对替身白月光hzc没有一点意见，因为我对这个题材非常热爱！</p>

我是个大俗人咩哈哈哈哈~</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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