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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菀咬唇,眸中浮现了犹豫。</p>
向来不苟言笑的沈霆难得说了玩笑话:“那么苦,我亲你的时候舌头都是苦的。”</p>
骆菀怔了怔,脸上迅速泛了红。因沈霆从不说玩笑话,骆菀甚至真的开始思考他说的是不是真的。</p>
沈霆低低笑出来。他拉起骆菀的手,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抚蹭着。</p>
骆菀从开着的窗户看见丫鬟往这边走,她抽了抽手,没有抽开,才软声低问:“做什么呀?松手……”</p>
沈霆没松手。</p>
他将骆菀拉近些,轻轻吻了吻她的指背。骆菀不自在极了,她低低央着:“你快松开。别闹了!”</p>
她不知道沈霆怎么了。他这样的沉默冷面人,从不会白日里这样亲近她。</p>
沈霆不仅没松开,反而将骆菀拉到腿上。他埋首在她胸口,说:“还好可以用一辈子补偿。只你,只鸣玉,一辈子。”</p>
骆菀一直推着他的手僵了僵,慢慢放下了。</p>
第二天,沈茴就得到了她等待多日的信件。</p>
沈茴急急拆了信。</p>
信笺上,只写了一个字。</p>
——臣。</p>
沈霆写下苍劲有力的这个“臣”字时,想起的是那没有过往的七年里在泥里摸爬滚打的日子。</p>
打仗没有不死人的。</p>
他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没有记忆的他茫然地觉得熟悉,即使是失去记忆,他也记得沙场上生死无常。</p>
他当然想抢下皇位自己当皇帝,在他失去记忆的那七年,也在那守城“身死”的那一刻。</p>
他姓沈。齐煜那个孩子登基比他篡位要容易一些。大概,真的是有些累了。在他不再是吴往,重新当回沈霆,回到家人身边。</p>
那么,为什么不选择相信他的幺妹?</p>
他不喜齐煜,这个身体里流着狗皇帝血脉的孩子。可是他的幺妹站在那个孩子那一边。</p>
也行吧。</p>
·</p>
天气一天天转热,本就是炎热的地方,才五月初,白日里日光流火般烤着人。</p>
举国守丧,宫里连抚琴唱曲听戏打牌的消遣都不被准许。宫妃们被逼得难受,更别说皇帝了。</p>
他翻了些新入宫的秀女的牌子,可因为这次送进宫的秀女质量实在不怎么好,他越来越烦躁。就连前一阵特别得心的心美人和意美人都不能让他满意。</p>
他有心再次选秀,可因为在孝期,自是不可能。</p>
“还要守丧到什么时候!活着的时候看不上朕,死了还要给朕添堵!该死的老太婆!”皇帝骂骂咧咧,污言秽语,好像忘了太后是他的母亲。</p>
皇帝生气地在寝宫内摔砸东西,摔砸这些死物不能让他消气,他又拿了鞭子开始抽打身边的宫人。</p>
消息很快送到沈茴耳边。</p>
沈茴皱了皱眉。</p>
按制,要给太后守丧三年。但是她觉得皇帝不可能守那样久,若他一意孤行再次选秀……</p>
这些进了宫的秀女实在是可惜。沈茴不愿意再进宫一批可怜的姑娘。若皇帝当真一意孤行再次选秀,沈茴有个冲动,想要将计划提前。</p>
“娘娘,丁才人到了。”</p>
沈茴让丁千柔过来,教她做糕点。</p>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茴硬着头皮学了很久,勉强做出一盒糕点来,让拾星提着,从暗道离开了行宫。</p>
走到暗道里时,沈茴随口一问:“怎么今天眉眼看见平盛他们几个?”</p>
拾星想了想,才犹豫解释:“娘娘知道刷茬吗?宫里的小太监每年开春都要去检查,若是当初的刀师父没切好,日后再长出来,是要再挨一刀子的……”</p>
拾星说得别别扭扭的,有点不好意思。</p>
沈茴一怔,忽然就在心里想——会有人检查裴徊光吗?</p>
沈茴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裴徊光脱了裤子,让别人检查的情景……</p>
沈茴赶忙摇头。</p>
不可能的。</p>
这样的场景根本不可能发生。</p>
·</p>
沈茴见到裴徊光的时候,裴徊光正站在院中西南角,望着那片种着荔枝核儿的土壤。终于有一点点绿色从黑色的土壤中钻了出来。</p>
“我给你带了糕点。”沈茴说。</p>
“刚吃过,不饿。”</p>
沈茴拧着眉,轻哼了一声,待裴徊光诧异望过来时,她才说:“我自己做的!”</p>
作者有话要说: 裴:我吃,我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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