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与君同赴青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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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难难!”</p>
闻秉笔不知想到了什么,拍着桌子又哭又笑的。</p>
没等林羽安慰他几句,他忽然用手背重重地抹了一把眼泪,把酒杯倒扣在桌子上,朝着林羽伸出手去。</p>
“东家可愿迎难而上,福泽一方吗?”</p>
在一切固化的时候,唯有林羽犹如神助般,从一介贫寒布衣,快速变成了一县首富,很快就是一州首富。</p>
暴富,不足以让闻秉笔对林羽生出信心,是林羽一些超乎想象的创造力,打破了原本固有的垄断,能够以新的产业形成新的圈子,这才是闻秉笔愿意投靠林羽的缘由。</p>
而且石林村以及周边村子的成功,代表着林羽是拥有“富则兼济苍生”的德行。</p>
“只要东家愿意让利于寻常百姓,共谋发展,我闻秉笔定会使出浑身解数,绝不让东家吃亏,还能让林家成为益州最大的家族,就算是皇权……唔唔……”</p>
林羽在闻秉笔没有说出掉脑袋的话时,及时捂住了他的嘴。</p>
朝廷本就忌惮地方霸权的存在,让林家成为益州最大的家族就行了,暂时还不能让皇权忌惮他。</p>
别说皇权了,在许多权贵眼里他如今还只是一只蝼蚁呢。</p>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p>
“我的格局比起先生来还是小了,难怪先生愿意屈居李郡守那样的庸官之下,先生是想替整个益州的百姓们谋条可待发展的生路,可惜,千里马常有,李郡守无识人之能。”</p>
此话说到了闻秉笔的心坎上,热泪盈眶,眼神清明了几许。</p>
林羽见他情绪稳定下来,这才松开手。</p>
“东家过谦了!”</p>
“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我愿与先生一起赴青云,此去路远且阻,还望先生一路扶持。”</p>
林羽站起来,再次郑重其事地朝着闻秉笔躬身一拜。</p>
假如说,在门前的那一拜,多少带点套路的成分。</p>
“谷贱伤农、谷贵伤民”的处理方法,早有先人的智慧传承下来,关键是用不用的问题。</p>
可这一次,林羽则是心悦诚服地想要求闻秉笔辅佐他。</p>
他以石林村、以益州庄园为据点谋求发展,多少还带些根深蒂固的小农思想。</p>
按照闻秉笔的说法,要做就做大的。</p>
从一开始就要谋划好,如何将整个益州当成林家的后盾。</p>
以前的那些权贵们利益交互、权势交错,盘踞在一地,却也仅能仗势欺人,遇到动乱则需要迁族分散来避祸,究其原因,“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家”也仅是世家往他们脸上贴金。</p>
大部分世家存在的时间,或许比长达数百年的皇朝还要长,但比起源源不断绝的百姓群体来说,他们也算是“流水的世家”。</p>
而林羽与闻秉笔,不是要成为那样的权贵,而是要让自己制定的规则与思想,成为真正能影响整个益州走向的“话事人”!</p>
“有东家相陪,死而无憾!”</p>
闻秉笔再次落下泪来。</p>
这次却是高兴至极。</p>
林羽本不该在别人高兴的时候泼冷水,但想到闻秉笔酒后吐真言时,表达出了对世家与皇权平等鄙视的态度,还是夺过了闻秉笔扶正的酒杯。</p>
“先生醉了。”</p>
“我没醉!”</p>
闻秉笔吹胡子瞪眼睛,不懂林羽为何突然说醉话。</p>
直到,林羽一脸凝重的解释。</p>
“世家与皇家是对立的,世家取用于民,皇家御下于民,好的朝廷知道为百姓谋福祉,民富则国强,如今建朝方三年,陛下推行政令都是力求增加人口、恢复民生,先生对李郡守的失望转嫁到对朝廷的失望上来我理解,但,我觉得先生以后一定会改观的。”</p>
不论是已为郡丞的杜慎行,愿意为了益州百姓,放弃原有的家族教导,从不争不抢默默做事,到现在玩弄权术,只想站得更高说话声音更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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