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人间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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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闻笙都在跟森鹿那边对接,下班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p>
开门后,闻笙还以为走错地方了,愣在门口,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家。</p>
空气里有燃气漂浮的味道,霸道又敏感地钻机她鼻腔里,勾起一阵恶心。</p>
傅砚临听到开门声,从厨房探出脑袋来招呼,线条分明的漫画脸上,表情闲恣俊朗,“饿了么?”</p>
闻笙脸色冷漠,“你干什么?”</p>
傅砚临扬了扬手里的锅铲,“不明显?”</p>
“我说过,不喜欢家里开火,你为什么自作主张?”说完,闻笙将目光转向客厅里摆放的沙发茶几和落地台灯,以及餐厅的桌椅,脸色微恙,“这些你买的?”</p>
傅砚临挑眉,“不然平白从天而降的?”</p>
“……”闻笙换了鞋,把包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噙着淡漠和微怒的眸子扫在傅砚临身上,“傅先生,你有这些钱,不如自己去找个房子。”</p>
傅砚临眉梢一沉,轻笑说,“你撵人上瘾了是吧?”</p>
闻笙冷眼相对,“事实就是你搅乱了我的生活。”</p>
傅砚临眯了眯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p>
闻笙吸了口气,神情漠然,“这里是我家,你太越界了。”</p>
闻笙无法形容那种慌张的感觉……有一个人忽然闯入她的生活里,要和他朝夕相对的阵仗,让她手忙脚乱,不知所措。</p>
傅砚临脸色难看,扯了扯唇角,竟有些无奈又失望的意味,“你怎么不直接说我犯贱死活要贴着你?”</p>
闻笙面不改色,“你可以这么理解。”</p>
闻言,傅砚临脸色彻底沉了下去,愠怒又失望地凝着闻笙。</p>
几秒后,他冷笑一声,呼啦一下推开厨房的推拉门,转身把锅铲扔到操作台上,砸出哐当的声音,而后他解开围裙,扔在斗柜上,怒气汹汹地应了句,“的确,我他妈的是犯贱,上赶着找你。”</p>
说完,傅砚临特愤懑地扫了闻笙一眼,眼底的怒气扫射到闻笙脸上,气场骇人。</p>
他气冲冲要出门。</p>
玄关狭窄,他走时撞在闻笙胳膊上,把她一下子掀到鞋柜上。</p>
闻笙连忙扶住鞋柜才没摔倒,可手臂不小心碰到台面上摆放的杂物盘,散落了一地。</p>
傅砚临回头看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她,可她躲避地往后退缩,水灵灵的小鹿眼里全是抗拒和反感,像怕什么脏东西沾上自己似的。</p>
傅砚临眼神颤了颤,心冷了。</p>
他看着闻笙,自嘲地笑了笑,而后转身摔门离开。</p>
“嘭”的一声巨响,门板的颤动震惊全屋,仿佛地震。</p>
闻笙的心,在那一下空了空。</p>
鼻尖还有他经过时风留下的乌木香。</p>
闻笙不太懂,心脏空掉的那瞬间代表什么。</p>
过往的她,没有任何相似的经验。</p>
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是父亲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处于那个状态。心里有一块地方,总是空荡荡的,少了点什么,又不敢面对,也无法忽略。</p>
她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尽量让自己忙碌充实,可漫漫长夜里,她总是失眠,盯着漆黑的夜色里点点闪亮的星子,泪流满面,浸湿了双耳侧的发丝和枕头。</p>
但这一下,根本比不上父亲离去时的状态。</p>
闻笙太冷静了,她不允许自己沉浸在这种不可名状的情绪里,乱了生活的方寸。</p>
她吸了口气,去厨房收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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